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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夹枪带棍，听得人心里闷，钟意微生怒意，不待沈复开口，便反笑道：&1dquo;既如此，殿下怎么不避开些?贸然过来，倒叫我与沈侍郎好不爽利。”

  李政脸上原还带些笑意，待她说完，面色却倏然冷了下来，双目幽深的看着她，却不言语。

  沈复见她言辞犀利，忧心秦王不悦，为此结怨，轻扯钟意衣袖一下，挺身挡在她身前：&1dquo;宫中规禁森严，外臣原不该驻足久留，殿下勿怪。”

  他欠身施礼，道：&1dquo;我们这便告退。”

  李政余光瞥见他动作，目光更冷，转向钟意道：&1dquo;不过是句玩笑，居士怎么动气了?也是我冒失，胡说八道惯了。”

  他微一侧头，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睫，缓缓道：&1dquo;居士大度，别生我气。”

  钟意还未说话，益阳长公主便过来了，她与皇后有隙，同太子和秦王的关系倒还好，语气中也是姑姑对小辈的责爱：&1dquo;你个泼皮，少说两句不成么。”

  言罢，又去看钟意：&1dquo;他胡言乱语，你只不理就是了，要是说的过了，就差人告诉皇后，她有法子治他。”

  &1dquo;姑姑，”李政揉了揉眉心，无奈道：&1dquo;哪有你这样揭人短的?”

  钟意心中疲累，不欲与他纠缠，施礼道：&1dquo;今日晚了，就此告辞。”沈复向那二人颔致礼，与她一道离去。

  目送那二人离去，益阳长公主道：&1dquo;有情人不成眷属，已经够可怜了，你别去作弄人家。”

  &1dquo;姑姑，哪有你这样的?”李政道：&1dquo;不帮自己侄子，反倒帮外人?”

  &1dquo;可怀安愿意跟沈侍郎说话，却不想搭理你。”益阳长公主叹口气，道：&1dquo;你不准胡来。”

  &1dquo;有情人?”这三个字在李政舌尖转了一转，莫名多了几分嘲讽意味，他转身，往太极殿去了：&1dquo;将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he11ip;&he11ip;

  &1dquo;泡茶的水，是长公主去岁收的梅上雪，她竟肯拿出来，当真舍得，”钟意亲自沏了茶，为沈复斟上：&1dquo;我也是托了你的福气，才能再尝一回。”

  沈复先前曾经同郑晚庭一起到过露华山，只是未曾进过青檀观罢了，打量四周陈设后，他低声道：&1dquo;还住得惯吗?”

  钟意笑了：&1dquo;这话你早就问过一次了。”

  &1dquo;虽然问过，但总觉得不放心，”沈复也笑了：&1dquo;总想多问几次。”

  他相貌生的明俊，许是屡次远行求学的缘故，较之寻常文士，书卷气之中更添英朗，即便烛下光影柔和，目光也仍旧炯炯。

  钟意垂眼看着面前那只莲花杯，碧色茶叶在杯中起伏翻涌，就像她此刻复杂难言的心绪。

  &1dquo;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各自嫁娶，再无关联，”片刻之后，她道：&1dquo;我是不会再嫁了，而你，却该早些娶妻，成家立业。”

  因为先后替父亲和祖母守孝的缘故，前世钟意出嫁时，已经二十岁整，而沈复，也已经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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