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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路旁边铺着碎石的空地上,站着两名身穿深色西服的男子。一个留着如今罕见的卷,身材瘦削,另一个是看起来显然靠不住的年轻人。两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不在焉地注视着来宾们,大概是正在等待仪式开始的葬仪社人员。
遗族坐在斋场的会馆中,安放着樽宫由纪子棺木的房间里。一般吊问者的座席在房间外面,石板地上摆放的折叠椅那里,已经坐了将近一半。
占据了座席前排一角的,是穿着浅绿色西装外套的樽宫由纪子的同学,几乎都是女生,告别仪式还没开始,已经噙着眼泪,也有人把头埋在朋友怀里抽抽噎噎地哭泣。
我在折叠椅上坐了下来,在西装外套集团中找到了亚矢子。
戴着眼镜的娇小少女坐在最左边的位子上。
亚矢子挺直后背,两手放在膝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嘴唇抿得紧紧的。她凝视着白色祭坛中央樽宫由纪子的大幅遗照,没有流泪,也没有呜咽,表情简直像是对什么感到愤怒。是对剪刀男的怒火吗?
下午两点过后,座席上全部坐满了人,手握麦克风的主持人登场了。他很可能也是葬仪社的人。
“已故樽宫由纪子小姐的葬礼暨告别仪式现在开始。”
随着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僧侣从会馆的里间出现了。他先在樽宫由纪子的遗照前肃立烧香,然后在厚实的坐垫上坐下,轻轻的干咳之后,诵经开始了。
不知何意的经文流转之时,我不时偷瞧着亚矢子。亚矢子依然保持着后背挺直的姿态,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遗照。
“现在请丧主樽宫一弘先生烧香。”持续不断的诵经声中,主持人说道。他看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却以十分冷静沉着的语气推动仪式流畅进行。因为是每天都要和死亡打交道的工作,这种程度的冷静或许是必要的。
被称为樽宫一弘的男子从遗族座席的最前排站起身来。这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那不是我所知道的樽宫一弘。
在遗照前肃立烧香的,是我在报道樽宫由纪子遗体运回家中的电视画面上看到的秃额中年男人,那个扶在原色木料的棺木最前面,将其搬进沙漠碑文谷的男人。
他是樽宫一弘?那么,我目击到的男子,那个在学艺大学车站前的快餐店里和樽宫由纪子谈笑的男子到底是谁?
医师的话浮现在我脑海里。
“你实际上知道真凶,我也知道,只是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这就是你要调查出来的事情。”
是那个男子杀了樽宫由纪子吗?我拼命想记起目击到男子那晚的事情,但因为当时我观察的对象完全是樽宫由纪子,对男子的印象很淡薄。
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模样?声音是什么感觉?
不行。想不起来。
但如果再次见面,我大概能立刻认出他。
“请遗族和亲族烧香。从前排开始,每次两名。”
我注视着依次在通道上出现的遗族。说不定那个男子是樽宫由纪子的亲戚,若是这样,他就不是杀害樽宫由纪子的真凶,多半和案件没关系了。我看到的情景可以理解为樽宫由纪子在等候自己的叔叔,邀请他去自己家里。
先站起身的,是身着丧服的中年女性和穿着制服的少年。中年女性盘着头,上扬的眼梢与樽宫由纪子酷肖,正如我想象的模样。她一定是樽宫由纪子的母亲敏惠。
那样的话,少年就是樽宫由纪子的弟弟健三郎了。他穿着和姐姐同样的浅绿色西装外套,就是说,是在叶樱高中就读的高中一年级学生。健三郎生得凛凛的浓眉,方下巴,体格健壮。个子已经赶上母亲,但似乎是继承自父亲的细长柔和的眼睛,冲淡了外表给人的运动系感觉。
健三郎走到祭坛前,凝视着姐姐的遗照。敏惠弯腰烧香的时候,健三郎突然转过身,像逃离遗照一般跑开了。
吊问者见状,窃窃私语起来。
“健三郎,你要去哪!”亲族座席上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略微欠身,冲着健三郎的背影叫道。口气强硬,带着叱责的意味。他可能是健三郎的亲戚吧,浓眉与健三郎十分相似。
健三郎对亲戚的叫声既未回头,也没停步,径直奔下会馆的台阶,从我们一般吊问者的座席旁冲过。樽宫由纪子的女同学们连哭泣都忘了,无不浮现出吃惊的表情。
那一瞬间,我得以近距离看到冲过的少年。健三郎紧咬着牙关,满脸通红。不用说,没有流泪。像他这种类型的少年,往往把表露感情误认为是软弱的表现,尤其对当众流泪感到极端难为情。
健三郎从姐姐的遗照边逃离的理由,多半也是不愿被他人知晓突然袭来的激烈情感。
吊问者的嘈杂迅即安静下来。不管生什么意外事件,葬礼都必须顺利进行。
遗族依次走向祭坛烧香,叱责健三郎的年轻男子也在其中。我没找到当日和樽宫由纪子见面的那个男子,但因为是远远看过去,也说不定是漏掉了。
我还有个从近处对遗族进行确认的机会,那就是我自己烧香的时候。
“久等了。请诸位吊问者烧香,从前排开始,每次三名。”主持人语气流利地说。
一般吊问者依次从折叠椅上站起身,登上台阶,踏入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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