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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纪随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助理去给他买一件衬衣,清晨的争执中,魏暮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就那一下便在他袖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对着那血迹看了很久,直到助理敲门进来,他换掉脏衬衣,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这天公司的事不是很多,六点多纪随安便可以离开了,然而他却不是很想回去。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还是拿了外套起身准备离开。
从接到魏暮的第一个电话开始,他就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无论魏暮想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再让自己和他产生什么联系,任何一点因魏暮而生的情绪或逃避,都是对他过去失败的又一次证明。
魏暮仍旧没有离开,应是怕被人现,他靠墙坐在纪随安车位旁边的一盆高大绿植的后面,脸埋进膝盖里,瑟缩着身体像是睡着了,纪随安停车都没引起他太大反应,直到纪随安从车上下来,关车门的声音才将他吵醒。他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里像是生了浓雾。
他试了一下想站起来,四肢却灌了铅般沉重,于是他不再动了,微微抬起脸趴在膝盖上,烧得通红湿润的眼睛半眯着看着纪随安走远,然后又闭上了。
他像是沉在了水里,这水滚烫而冰冷,他感觉不清楚,或者冰冷和滚烫的尽头本就是相通的,他只觉得疼,这疼却也是麻木的,沉甸甸地缀在皮囊下面,他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了,麻木令他恐慌,又隐隐地觉得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水面倏然被搅动,魏暮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看到身前站着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他,一边喝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魏暮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却哑涩得谁也听不见。
保安仍在不停地质问他是怎样进来的,并催促他赶紧离开,魏暮却仍是一动不动。话说了许久,最前面年轻气盛的保安终于没忍住上了手,然而看起来狼狈虚弱的男人却仿佛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力气,在拉扯之中挣扎着抓住了车后的挡轮杆,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像是刚从长长的梦里回了神,沙哑着喉咙向保安道歉,说出的话却执拗得令人生气。
“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下一句却一直都是,“我不能走。”
两个保安半天竟是没把他拽起来,眼前的人看起来又病歪歪的不怎么健康,两人也怕硬来再出了什么事,对看一眼后,其中一个保安向旁边走了两步,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魏暮只模糊地听到了“纪先生”“不肯”“好的”几个字眼。
然后,抓着他的另一个保安的手也松开了,两人对着魏暮又说了两句什么,便一起离开了。
魏暮隐约地觉出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这才松开了抓着挡轮杆的手,重靠墙蜷缩起来。
正在他又要混混沌沌地陷入昏睡时,头顶上传来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起来。”
魏暮抬起眼,这次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纪随安。
看他醒了,纪随安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魏暮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是扶着墙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踉跄地跟了上去。
直到电梯门合上,魏暮迟钝的大脑才开始缓慢转动,他盯着纪随安,喃喃地喊道:“随安……”
纪随安的脸色也很差,眉间紧紧蹙着,厌恶道:“别叫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出来让我恶心。”
魏暮煞白着脸闭上了嘴,一路上再也没出一点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纪随安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上,径自去了浴室。
直到凉水从头顶浇下来,纪随安心底的躁郁才稍稍下去一些。他跟自己说,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魏暮冻死在外面,就像不想看到冻死一条狗。
纪随安从浴室出来时,魏暮还在玄关处贴墙站着,看到纪随安出来,他的视线立马黏了上去。
魏暮相信他和纪随安应该确实是很多年没见了,他的眼睛像是长在了纪随安身上,移不开,停不下,贪婪得像是长了一个饿了好几年的胃。
窗外城市夜景繁华,纪随安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在里面翻找片刻,将几板药扔在了桌子上,又从旁边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温水。
“不想死就过来把药吃了。”
魏暮这才终于往前走了两步,随着两人距离接近,纪随安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来,他实在不想跟魏暮过多接触,转身想往卧室去,却被魏暮的话定住了脚步。
“真的是我出轨了吗?”或许是这两天说了太多次这个话题,这次再提起来魏暮相较之前平静许多,他抿了抿唇,又轻声问道,“我让你难过了是吗?”
纪随安觉得魏暮这人真有意思,当初将他背叛得那样坚决,时隔五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回来,一脸无知地将他不愿提及的过去一遍遍扯到他眼前,像是生怕他忘记了当初有多痛苦一样。
他并没回答,抬步走进了卧室。
半夜的时候,他出来拿酒,现魏暮缩在门口鞋柜旁的地面上睡着了,桌上的药不见了,水杯则被规矩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纪随安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的视线长久地落在魏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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