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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櫟瀅塵封的記憶碎片被打開，她看著面前的婦人，有些不太確定:「6阿姨？」

「是我，」6玲拉住許櫟瀅就向客廳走去，「一別多年，你和阿旭都已經長大了。我也老了，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

許櫟瀅怔住了。

6玲，6阿姨。

在高中那些無盡陰暗墮落的歲月里，是6阿姨拉了她一把，給了她一個短暫的庇護所。

別墅客廳里，鏤空水晶吊燈垂落，樓梯扶手也雕刻著花紋，精細異常。落地窗外，是一片泳池，夕陽下，波光粼粼，給人靜謐美好的感覺。

許櫟瀅被6玲拉著坐下，她心底疑慮更甚。

既然舅娘和6玲阿姨相熟。

那她口中那個寡言的孩子，不正是6辰旭！

許櫟瀅突然沒有來的心慌:「6姨，是6辰旭他——」

6玲一聽見這話，眼淚止不住朝外涌，她抓著許櫟瀅的手，聲音有些顫抖:「阿旭最近精神狀態不好，不願跟人溝通，心理醫生都沒辦法。聽說，瀅瀅你在心裡方面頗有研究，又跟阿旭相處過一段時間，我想請你幫忙，開導開導他。」

許櫟瀅點點頭，神色鄭重:「那阿姨，你先跟我講講他的近況。」

6玲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頁面，看著上面的評論，已經哽咽出聲:「瀅瀅，是這樣，你先看看這個。」

*

茂清市霧霾嚴重，許櫟瀅戴著口罩。夜色漸濃，燈火虛幻浮華，遠處街景幾抹亮色愈近，映襯著許櫟瀅的眼眸蘊著碎光。

她坐在計程車里，手機屏幕上亮著6辰旭的搜索框。

【6辰旭——百度百科

中國花樣滑冰男子單人滑運動員

簡介:2o14年，14歲的6辰旭榮獲世青賽冠軍。2o15年升成人組，同年大賽加拿大站、美國站，取得亞洲男單最年少a級賽冠軍。2o16年，次出站世錦賽，取得亞軍；大賽獎冠軍。2o18年2月，奪得平昌冬奧會花樣滑冰男子單人滑冠軍……】

她又點開微博，看了幾眼熱搜，眉頭緊鎖。

【他怎麼不去死？這樣的人還能為國爭光？】

【他滑的是依託答辯，我閉著眼都比他強。】

【他好沒用啊，這麼簡單的賽事都搞砸了。】

許櫟瀅關了手機，看著不斷倒退的街景，心裡思緒萬千，不自覺嘆了口氣。

原來他那個時候，他所有的落寞都是因為花滑。

他的冷漠反抗，他的痛苦失意，全都來自於花滑。

可明明那個時候她同他那麼要好，他為什麼什麼也不願意告訴她。

為什麼要……

司機聽見她的嘆息聲，笑著開口:「小姑娘怎麼天天唉聲嘆氣的。」

「叔，我問你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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