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呆呆的我羞羞的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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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1x年,我五(小虾米)
那我就往下记忆。
我们都顺利地进了县城的高中。小鱼和我都如愿进了县城最好的城一中学高中部,小木头中考考砸了,但也进了城四中学。
初二初三这两年,我的成绩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我想,可能跟我心里那股劲,一定不能落后于小鱼,一定要跟小鱼进同一个中学,最好的那个,可能跟这个有关。先,我的语文成绩一路狂飙,中考,我的语文成绩甚至占据了全县榜,我成了县里的文科状元。我的古文底子是从小被老和尚培养起来的,那个扎实是一定的。我的作文水平也随着我不断地写诗,不断地跟小鱼交流,被老和尚指点进而再进。奇怪的是,有点一窍通而窍窍通的意思,数学,物理,化学这些本来跟文学跟诗不搭界甚至在思维方法上背道而驰的东西居然也跟了上去。用老和尚的话说,我本来就是高智商儿童,只是一个开荒的问题。“开荒”这个词应该是老和尚时代他年轻时的语言,现在不怎么听说,可是我听着却觉得特别的亲切。
随着我们村子的旅游化,游人多了,我们家钱也多了。于是,我们都租了单独的住处。也就是说,我跟小木头不再挤在一个小窝里了。我跟小木头还是经常一起玩的。小圆子和小梳子也到县城来读书了。本来他们只是家境不好,在村子里的续读班里读初中水平的课。现在家境都好起来了,就也进了城。小圆子比我大两岁,我进了高中,他却进了初二。小梳子跟我一样大,总算是直接进了初三了。小娘子不读书了,在村子里帮着她妈妈管理她家的土特产小店。她爸爸常年在深圳打工。本来她妈妈跟她爸爸一起,也在深圳打工。后来小娘子的奶奶生病了,土特产店没人管了,她妈妈就回来管店了。小梳子家也是开店的,专门卖自己做的各种酱菜。离她家一百米,就能闻到那种酱油味道,不过我觉得蛮香的。小梳子住在县城里,但每次见面,我也能闻到那种酱油气味。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想。
进城一中学没多久,男生们聚在一起,就开始讨论校花问题。有人提名闻莉,有人提名石斛,可是没几分钟,几乎还没有真的吵起来,大家就统一了意见,一致认为小鱼是不二人选。
女生们听说了,就也聚起来评校草。我会当选为校草,准确地说,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小鱼的妈妈说过,小霞也长开了。小霞说的是我。这个也字,想一想也就知道了,意思当然是,小鱼长开了,小霞也是。小鱼长开了,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古代说二八年华,说的就是到了两个八也就是十六的时候,小姑娘就变成大姑娘了。所谓大姑娘,就是该突出的地方都突出起来,那种勾魂的突出。真的跟开花一样,而且还在不断地往开里开。再加上青春美丽痘。小鱼没有青春美丽?。她只有美丽,从脸到腿,全部是美丽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个长开法。胡子淡淡地生出来了,这或许算一点吧。第二点是说不出口的,就是两腿结合部的那种物理反应。但那是别人一般情况下看不到的。那是说来就来的,不一定跟看到谁有关。当然也有关。有时候相当有关。有时候就这么起来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走在人面前。有时甚至我几十分钟都不敢走出门去。有时候,好几次,我坐在小鱼旁边或者对面,在石头凳子上,它就来了,害得我指着天空或者远处让小鱼看云或者汽车,害得我都不敢碰她,哪怕是她的衣服都会让我紧张,让我把我的渐渐变大的小手放到裤子口袋里去,更不用说去碰我早已熟悉了的那一对小手了。
其实在被评为校草之前,我就收到了纸条。大概我们进入了纸条的时代。不算多,高中三年我一共收到了三个纸条,平均每年一个。但其实都集中在第一年。我本来不该说名字的,但在这里说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是在小说里面。一个是陈圆给我的,上面写的是:猜猜我想告诉你什么。那是在我当着好几个男女同学的面问她,圆圆,你的三桂在哪里的时候,在大家哄笑起来,之后。第二天。我当时就对她说,我猜不来谜语。她就脸红了。中学时候的女孩子都爱红脸。当然要看面对的是谁了。第二个是被有的男生提名为校花候选人的石斛。她叫贾石斛。我们县是中华石斛之乡,石斛是中华养生之宝。可她偏偏姓贾。我有一个总结,这是我有一次对着小鱼小梳子她们厥词谈论中华姓氏时说的,姓贾的,姓布的,还有其它姓,后面的名字要取反意的,不然就好笑了。比如姓布,名字不能叫美,那就不美了。姓贾的,名字不能叫好人。那就是假装的好人了。还有姓傅的,以后最好不要当官,否则当什么都不会是正职。
扯远了。我老是喜欢扯远,在真实生活里就是这样子。我谈论姓氏的那天,石斛也在,可她没有说话。第二天,她在食堂里出来的地方,好象不经意地遇到了我,就塞给我一个纸条,说:你保证回去再看。我问着为什么,就已经打开了。她漂亮的圆眼珠更圆了。可是她没有走开,直直地看着我。上面写着:我们谈谈好吗?就六个字。我说:不好。我就那么干脆。我有时候就是干脆。她的瞳孔有点放大,有点模糊。然后她有模有样地说:好吧。就走开了。第三个纸条不是直接给我的,而是我在自己口袋里现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哪个女孩子曾经在我身边走过,或者说,走过的很多,比如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下课的时候,或者在食堂里。这张纸条上写的跟潜伏者里演的有点象:如果有意一探究竟,请在下课以后在教室门口多站一会儿。我本来下课时,出于种种原因,有时候是会在教室门口站一站的,可偏偏那天开始,连续几天,我就不站了。本来张生生说,我想问你一件事。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在教室门口。我偏不停下来,推了他一把:我们边走边说。其实我也好奇,我想一定是我班里的哪个女生。可是我又不想知道。知道了可能会伤人的。我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的心不在班里。
我的心在哪里,很快大家就知道了。说是快,其实也到高一快结束的时候了。有同学在山上看到了我们。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个“我们”是谁跟谁了。反正见到的我们是两个人。就两个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也就第二天,正好我们碰到了,在校园里,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简单地交换了一两句话,跟平时偶然在校园里碰到时一样。平时没人会说什么。可这回不一样了,几个女生叫开了:校草校花,小鱼小虾。然后男生也聚了过来,也这么叫着。
我想,会是小木头告诉他们这话的吗?可是又不象。小木头在四中读书,从来也没到我们学校来过。应该是巧合吧,谁叫我们一个叫笑语,一个叫小霞的呢?何况,他们没有说臭鱼烂虾,这是巧合的一个证明。
我反而笑了。可小鱼却是红着脸匆匆地走开的。小姑娘嘛。脸皮薄的。
从那以后,纸条再也没有了。因为大家大概都知道了物竞天择的道理,我想。
我们,就是说我和我的她,下课后还会经常聚在一起,有时候跟小梳子小木头小圆子们一起,有时候,在小山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学会了转移接头地点,不再固定在那座山上,县城里不止有这座山,还有一座小山,是连到后面的大山去的。或在湖边。县城里有个人工湖。同学们放学后一般是不去那里的。因为大家和大家的家长们都更多地考虑之后的高考。功课比以前少了,可是家长的功课却越来越多。比大城市可能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后来也有在我的住处的。我们喜欢一起看晚霞,在天好的时候。她说:你看这晚你,多好!“晚你”,我懂,因为我也会写诗了,因为这个“你”就是我的名字嘛。不算正规的接头暗号。多好,我也懂的。
在我的住处,我们还是很少在这里的。一开始我坐在她的对面,她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炫耀着显示着她这朵花是怎么的开得一天比一天好。我坐在小床边。后来她就坐到我身边来了,用的是哪个借口,我就不说了,说了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我会春心蠢蠢,会有物理反应的。
也许你,读者,会问,你们在你的住处时,是怎么坐在一起的。我不会告诉你的。这属于私密范畴。而且在我们这个年龄,这是个地下工作范畴。或许你会从我们的诗里悟出些什么。但我声明,那是你的悟。诗这个东西,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悟。诗人是不会给你答案的。
我们交流诗,她写的,我写的,别人写的。她的一诗叫《狼和羊》,是这么写的:
狼不敢说它要吃掉羊羊不会说它要吃掉狼它们都看着别处说着最甜美的话语它们互相注视就会管不住自己最后是狼吃了羊还是羊吃了狼已经谁也搞不清楚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传说
我抱了她一下。我说:你说是谁吃了谁呢?她说:当然是羊吃狼了。我说哼,然后又抱了她一下,这下把她抱倒了。倒在了我的床上。
可是我忍受着物理反应,坐了起来,坐到了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因为我的灵感来了,那是不能憋的,憋了就过去了。在写字台上,我居然当场回应了她一,这种时候,灵感那叫说来就来,就象温泉那样,忽然就会升高,喷起。这诗我取了个名字叫《眼里》,是这么写的: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树叶你在我眼里看到鲜花茂密的树叶雪白的鲜花我在你眼里看到狼你在我眼里看到羊温柔的狼凶狠的羊我在你眼里看到我你在我眼里看到你呆呆的我羞羞的你
她站起来,恶狠狠地走过来,拉我的耳朵:不是校草吗?怎么长树叶了?让我看看,树叶在哪里。她一直把我拉到了床边,又问:说,谁凶狠了?我说:我,我凶狠。我被她扑倒了,她张开血盆小口,出狼嚎,用血盆小口亲我。亲了很久。我就咩咩地叫着。马上就叫不出声来了。等叫得出来了又叫。我想一直叫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会的。我想。
回忆让人心跳加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听见,钟的声音早已慢了下来,好象在等我,让我再喘喘气。
还是下一位吧,大哥还是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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