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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刚才的事,再把舒小秀的情况从头到尾告诉他。方刚说:“明显是丢过魂,这种人在三种情况下会聚不住魂魄。一是受刺激和打击,比如她以前的失恋。二是惊吓,就是刚才你吓她那一声吼。三是心情极度低落,比如家里死了亲人,或者特别悲伤。”
我问:“那这种情况,阿赞们能搞定吗?”
方刚说:“在泰国,也经常有小孩出现异常而去寺庙找龙婆僧的事,不过你这个客户不好搞定,丢魂就要找回来。如果人是在中国丢的魂,跑去泰国没法解决,必须在当初丢的地方施法,才有可能,收费大概二三十万泰铢吧。”
“也就是说,要是把师父从泰国请到当初舒小秀出问题的地方,就有可能了?”我问。
方刚哼了声:“没那么简单!时间越久越不好找,因为被搞丢的魂魄会和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漂泊。你可以想象成一只走丢的小狗,头几个月也许能天天守在原地,等主人回来。时间长了就会去周围乱找,几年以后呢,你自己猜吧。”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心里更加泄气,心想按舒小娟的说法,她姐姐是从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出的异常,到现在都近三十年了。再好的狗也不可能三十年还守在原地吧,那是拍电影呢。不过我又想,人的魂魄怎么也比狗聪明,万一还在呢?
给舒小娟打去电话,她一听要五六万块钱,立刻表示太贵:“田哥,我爸妈都是下岗职工,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只好在菜市场摆摊卖点儿炸串,赚钱也不多,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田哥,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我就怕这么说的,以前遇到很多客户,必须用施法来解决的驱邪撞鬼,却为了省钱先请牌或供奉物去镇,结果没效果,最后做法事的钱还是省不下。但你要是不让客户试一试,他也不会下决心驱邪,于是我只好表示再问问。
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问有没有能帮助丢魂的人把魂寻回来的东西。这回老谢倒是很快就回了电话:“方刚怎么说?”
“上来就先问他干什么,我是在问你呢!”老谢说一个多小时前你发给我的短信,我正在忙没看到,就猜出方刚肯定先给你回复了,所以想问问。不得不承认这老狐狸就是厉害,什么都能猜出。我把客户的难处告诉他,老谢咂了咂嘴:“其实吧,这种丢魂撞邪的怪病,阿赞洪班解决起来最拿手,因为他家世代就是巫医嘛。你想想,云南山区农村,那地方本来就邪事多,村里谁家小孩遇到不干净的东西都得找--”
我打断他的话:“驱邪的事以后再谈,现在人客户都说了没钱,你有办法没?没有我就去问方刚了。”
老谢连忙说:“有,有!除了让我生孩子,没有老谢办不成的事,你等我消息啊!”挂断电话,我已经笑得不行,心想他这话其实也不夸张,自打认识他这一年多,解决不了的事还真少。
第0470章儿时的事件
晚上,收到老谢发来的彩信图片,有两张图,一个是引灵符管,另一个是尊古曼童,配的文字说明此古曼为地童拉拥古曼。由居住在泰北的黑衣阿赞师父阿赞披亚制作并加持。
所谓地童古曼,一是入阴料重,基本是用人胎制成,相当于装着泥塑法相的路过,二是法门为黑巫咒。这类古曼我卖得不多,是觉得没必要,想供奉古曼达到正面效果的人,可以去供天童,要想有霸道的效果,就直接请邪牌了。因为地童古曼比邪牌要贵。我问老谢:“什么叫拉拥古曼,这东西对我的客户找魂有什么用处?”
老谢回复:“拉拥就是双胞胎的人胎路过,法力更强大。因为你这个客户丢魂时间长,必须要用效力更强的地童来引魂。正巧阿赞披亚刚刚得到一对难产而死的双胞胎,很难得,价格还算公道,才一万五泰铢。效果肯定比那个引灵符管要好。”
“那这东西要怎么供奉,才能用来引魂?”这是我最关心的。老谢告诉我,就按正常古曼童的方式就行,有单独的心咒,但必须在开始丢魂的地点附近供奉。这样才有找回来的可能性,但比较时间太长了,找不回来也正常。
我心想,丢魂的地点,那就是舒小秀在农村的老家了。我把图片和文字介绍转发给舒小秀,心想她家穷,就少赚点儿吧。报价四千元。
舒小娟问:“这东西不就是个泥塑的胖娃娃吗?也叫泰国佛牌?”我给她讲了泰国供奉物的种类,又说了地童古曼的使用方法,但不敢保证有效,因为你姐姐的魂丢得时间太长。
“要是没效果,那这四千块钱就白扔了呗?”她问。我只好说是这样,因为鬼鬼神神的东西谁也说不好,三十年了,能找到的机率很低。她说下礼拜请两天假,回家后转告爸妈。让他们自己商量。
几天后,我接到某陌生手机号打来的电话,是舒小秀她爸爸,一个苍老的声音。舒小秀是家里的老大,农村结婚生子的年龄偏早,她爹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五,可声音听上去像七十五似的,估计是生活压力大,过于操劳吧。
在电话里,他问我:“那个田大……田老板,我听小娟说你是娇娇的表哥,在泰国专门能解决这种邪事的,是啊?”
我笑着说没错,小秀的事我都听说了。也和她在沈阳见过面,估计是丢过魂,所以导致现在说话和思维时常会短路,我再把和舒小秀在中街见面聊天的经过说了。
舒父唉声叹气:“这丫头啊,让我和她妈操了二十几年的心,到现在越来越严重,可怎么办!”
我问:“你女儿是从几个月大开始有异常的?”舒父说大概在半岁的时候。我又问他那阵子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太正常的事件,比如家里有什么异常,得罪过谁,总之所有的吧。
“这个……大兄弟,时间太长,都快三十年了,真是记不太清了啊。”舒父无奈地说。我问你老伴的记性是不是能好些,你让她回忆回忆。舒父连连称是,把电话交给妻子,我和舒小秀的母亲简单聊了几句。
她说:“那年我们还住在乡里,小秀才半岁,她睡在里屋炕上,炕边用那种简易的木栅栏围着。我和她爸有时候就在外屋忙农活。别的我没回忆起来,但有个事不知道算不算。那时候是十一月,天都挺凉的了,窗户也关着。里屋窗户在炕里头,我和她爸在外屋扒苞米,就听里屋有窗户响,孩子也在哭,我就进去看。孩子哭倒没啥,一会儿就哄好了,可我发现窗户没关严,之前我记得窗户关得挺紧的,怕孩子受风,那窗户不特意用手拽,风压根就吹不开。我出门去看,院外的土路上看到有个穿灰棉袄的女人急匆匆地走,再就没别人了,我也没当回事。”
我连忙问:“小秀的异常就是从那之后?”
舒母说:“应该是,那时候我们大人也都糊涂,没往那方面想。反正小秀以后发呆发傻还乱哭的症状,在那之前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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