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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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秋娘镇定的神色红秀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然后?啥然后?”
秋娘收回目光,眼神却仿佛飘到了远方,“就算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那又有什么用呢?荷花的名声坏了又如何?刘氏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样无所谓,阿福呢?他怎么办?那是他的后娘,也许要和他生活一辈子的!”秋娘的神色有些低落,“她一定会把这一切算到阿福的头上!再说了,王家在这里不说亲人宗族,就是连个正经的亲戚都没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人有权利管,我就是将这婚事搅黄了又有什么用呢?”
红秀被秋娘说的心里酸酸的,她握住了秋娘的手,沉吟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她啊!她也配!”
“傻瓜!什么配不配的!”秋娘感觉到手上的暖意,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事情刚刚开始,天知道到底是谁算计谁!她愿意要就给她好了,只希望她以后可不要后悔!”
啊?红秀又有些不明白了,可是看着秋娘脸上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她不是难过也就放心了。
“秋娘,就算你不打算结这门亲事,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要自己打算打算啊!”
红秀临走前的话还在她耳边徘徊,秋娘有些愣怔,十七岁,不小的年纪了,就连红秀都要成亲了,可是自己呢?回到王家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明明是想将阿福照顾的好好的,可是现实呢?她连照顾自己都有些吃力,在刘氏的手里她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直觉告诉她必须赶快突破这种被动的地位。阿福的年纪一天天大了,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一辈子呢?
似乎真的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嫁人?秋娘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画面,一只猫和一个男人……
春耕之后只等着一场春雨到来就要开始春种了,但这之间的时间却是没什么大事的,秋娘决定要好好犒劳犒劳劳累了几天的阿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怎么行!本来是打算去镇上偷偷买些肉来的,可不说这里离镇上还有些远,就是肉买了回来也没办法做给阿福吃,万一被刘氏发现恐怕连渣渣都不会剩下!无奈之下,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哇,真的有鱼啊!”秋娘站在河边惊喜的叫着,她上次看那个鬼影男人拿了个瓦罐,当时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却是想到定是抓了鱼给那只叫白雪的猫儿吃的!今日一来果真是如此!虽然只有手掌长短,但是慢慢熬成浓白的汤想来也是极有营养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秋娘从周围寻了半天才找到一根顶端带有比较尖的分叉的树枝,然后将裙子一系鞋袜一脱,欢快的下了水!鱼儿鱼儿你快来!秋娘在心底默默祈祷着,手中拿着棍子小心翼翼的慢慢走着,生怕惊走了好不容易发现的鱼儿!可是也不知怎的,那鱼儿像是开了天眼一样,总是能在她下叉子的一瞬间飞快的游走,真是气的秋娘直叹气,就这样忙活了一上午,秋娘看着自己抓住的三四条小猫鱼苦笑不已!
不管怎么样,聊胜于无嘛!秋娘带着这些鱼悄悄的回了王家,刘氏和荷花可能是正策划着如何换亲成功,这两日倒是天天躲在房里不知道做什么。秋娘也不去管他们,叫了阿福又偷偷的顺走了家里一个破旧了的小锅子,匆匆捏了点盐又倒了些菜籽油就赶忙跑到了后山上!
阿福开始的时候并不怎么高兴,可是听秋娘说有鱼汤喝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一问之下秋娘这才知道原来阿福竟是从来没有吃过鱼的,秋娘越想越是心疼,心里更是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加倍的对弟弟好。两个人分了工动作倒是很快,秋娘负责收拾小鱼,阿福则是捡了一大堆的干树枝来当柴火,只等着锅一支起来就生火了。
炊烟袅袅升起,阿福的脸上一直是满是期待的,渐渐的鱼特有的腥香味随着蒸汽飘散开来,阿福偷偷的咽了口唾沫,秋娘却是有些遗憾,若是油再多些就好了,没有别的调味品,鱼的腥气只能靠油了,可惜啊……
“好了吗?好了吗?可以吃了吗?”阿福终于按耐不住的问出声了。
“急什么?好了自然会告诉你!声音小点啊,要是被人发现了回头告诉你那娘,咱俩都没好果子吃!”岂料秋娘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秋娘差点打翻了锅。
“喂,你们在做什么?”只见一个穿着干净的粗布衫的少年走了过来。
秋娘看着那少年有些眼生,不过她在村子里很少走动,有不认识的人也说的过去,正想问问阿福,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来不及思索太多,她先把阿福护到了身后。“你是谁?也是枣儿庄的吗?你来干什么?”
那少年先前就在不远处,突然看见这边有些烟雾的样子就循着痕迹找了过来,这才发现像是姐弟的两个人正围着火堆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本是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却不料那姑娘却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正要解释清楚,待望见那姑娘容颜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秋娘和阿福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秋娘:这男的有病是不是突然间不说话!
阿福:我咋知道!不是碰到了傻子吧!
秋娘又仔细的看了那少年一眼,最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很明显不是傻子好不好!
两人无声的对话着,那少年却是回过神来加快脚步小跑着走到秋娘面前,吓得后者急忙退后了两步。
“秋娘?你是秋娘对不对?真的是你!”
“啊?啊!”秋娘吓了一跳,但看那少年的神色满是真情外漏的惊喜之意,便也放下了些防备,“我,我是秋娘,不知道你是……”
“青山!我是田青山!”
“青山?”秋娘瞪大了眼睛,前两日才听红秀说青山要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她这才发现少年逐渐成熟的容貌上依稀能找到小时候的模样,只是个子倒是高了好多,秋娘本是中等的身材,现在却只到他的脖子了!一抬头,正好看到他下巴上略显青涩的胡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王秋娘,你再说下去锅就要干了!”
“哎呀!”秋娘赶忙打开锅盖,却看见里面已经有些发白的汤正滚着,哪里快要干了!她不由得嗔怪的看了阿福一眼,后者哼了一声自去守着火了!
“阿福,不认识我了吗?”
“快,快叫青山哥!”
平时很是乖巧懂事的阿福,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低着头看着火不说话,秋娘皱了皱眉,紧接着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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