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夫子的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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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村宁静而悠然,其时正是冬深时节,乡亲们都窝在家中猫冬。只有村头的那条大黄狗看见陆然跑出来,微微摇了摇尾巴,又趴在窝里呼呼大睡。
陆然围着村子踩在深深的积雪上,呼哧呼哧地跑过一圈,再打过一套太极拳,感觉身上发汗才停下来。没法子,这副穿越而来的身体太弱,还禁不起剧烈的运动。
--今天精神好很多,昨日杀狼身上的伤口与酸疼,一夜之间全无影无踪。是了,一定是那颗狼心的功劳,陆然咧嘴一笑。
吃过早饭,黑水县城离村子还有几十里路要走,陆然胡乱打了个包裹,将狼皮带上。又用油纸包了几块狼肉,准备带给夫子。
“老头,陆陆,咱们走吧。”陆然顺手带上柴门朝隔壁喊喊:“李大叔,我去县上了。”
两人一狗,背着包袱,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渐行渐远。
李大叔走出门外,望着少年欢脱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想到,找个机会将小刀送给他吧,难为他喜欢,反正自己也再也用不着了。那些血与火,烽烟四起的过往,早已消磨在小村宁静的岁月里。
黑水县城极小,隶属幽州。连完整的城墙都没有,稀稀落落,残破不堪的围着县城。县中不过两三条街道,寥寥几家食肆与商铺,和一座年久失修的县衙。这里已经是大秦帝国最偏远的地方,大青山连绵不断,阻断商路,不是恋土难舍
的人,早已搬离去远方的城市。
县上只有一家杂货铺,东家姓薛,国姓。据他说他祖上的祖上的还是帝国宗室,只是获罪被贬谪到这个小县城,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薛掌柜,你看看这狼皮。”陆然将狼皮铺在柜台上。
“咦,这狼皮甚好甚好,给小郎君五两银子可好?”薛掌柜笑眯眯的抚摸着狼皮上光滑的毛,一脸猥琐。
“奸商,五两银子不卖,最少二十两。你要不收,我去找吴老爷,听说吴老太太过寿,正好做礼物,说不定一高兴给我三十两呢。”陆然说话就要收起狼皮。
“且慢,且慢,二十两太多,十五两如何?”薛掌柜忙拦住。
“二十五两。”
“罢了,陆小哥,二十两就二十两。拿好,别掉了,这个装钱小荷包也送你。”薛掌柜人倒是不坏,只是天生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看着不讨喜。
“老头,你是跟我去县学,还是自己去摆卦摊?”陆然问拿着幌子无所事事的陆天机。
“老夫还有些许小事,你去县学吧,一个时辰后,咱们食肆见。”
“陆陆,你跟着老头去,学里顽童多,省得闹的夫子不安生。”陆然将陆陆放在老头怀中,自己顺路向城西走去。
县学藏在城西巷子的深处,院中种有一树李,一树桃,取桃李天下之意。夫子姓胡,整个黑水县中唯一疑似修士,教着几名未进学的童生。
陆然熟门熟路的登堂入室。
胡夫子刚散了学,夹着一本快翻破了的《圣论集注》,施施然走出课室,见到陆然不由满心欢喜。
“小子见过夫子。”陆然喜欢这位老人,喜欢他在乱世中维系本心的坚守。
“陆小郎君,进来坐罢。”胡夫子招呼他进课室。课室里一排桌椅,散乱着笔墨之物仍未收拾。
“这是昨日山林中猎到一只狼,送来给夫子尝尝。多谢夫子这一年来不吝赐教。”陆然将油纸包好的狼肉取出放在讲台上。
“老夫偶得一联佳句,几番叫人上门寻你,原来你却是进山了。”陆然一听佳句便满脑门生疼,无他,此老经史俱佳,唯独诗词一道,却始终难窥门径。
--那是他来到九州大陆不久后的一个清晨,春和景明。
从县学经过的时候,正遇见学堂放学,看见两名顽童手拿风筝欢天喜地跑出门来。
陆然千不该万不该念了一首记忆中清代的绝句:“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不想被刚出门的胡夫子撞见,惊为天人,从此两人相交甚密。
陆然心好累好后悔,早知道这样,当日怎么也不该多嘴在他面前吟诗。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结识了这位胡夫子,陆然对九州大陆的种种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前日一番大雪,可喜瑞雪兆丰年。老夫有了四句,你且听听:江山一笼统,井底黑窟窿,黄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陆然听得一身白毛汗,落荒而逃。
三步两步跑到约好的食肆,陆天机带着陆陆不知道去哪了,还未见人。“小二,上一壶酒,切两斤羊肉,一盘蔬菜,再来三斤饼。”陆然边吃边等。
这羊起码三岁了,寿终正寝,肉未炖烂,差评;膻气极重,差评;小白菜煮成了隔壁李大婶的黄脸,还带新鲜的雪泥味,差评中的差评。
啊呸呸呸,陆然连忙吐出来。奇怪了,这家食肆平时常吃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啊,今天的舌头怎么这么好使?陆然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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