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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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佳眠笑得春光灿烂到让祁宇洋几乎想要捂住他的脸,嘴裡还慢条斯理地说著滔滔不绝的话:“所以因为这部电影,我也对亚美尼亚非常向往瞭,总觉得是一个梦裡才会出现的童话中的故事……结果现实中瞭解瞭之后,却发现这个地方总是在政治漩涡和战争爆发的边界徘徊,这麽一想,再去重新看一遍电影,能得到的感悟就更深瞭。《被遗忘祖先的影子》我也看过几遍,既然你喜欢,那我会再重新看的,到时候再和你说有没有新的感想……”
祁宇洋听著湛佳眠兴奋的长篇大论,默默地开始削起瞭第二个苹果的果皮:“你不是历史系的吗?”
“历史系也有选修课呀,我爸妈都很喜欢电影,所以对我影响很大的,我在墨尔本的时候也报瞭电影鉴赏的课去听瞭,还写瞭论文呢,不过写的是希区柯克的《辣手摧花》。”
祁宇洋淡淡地“嗯”瞭一声,湛佳眠又问道:“那从你们美术生的审美角度来看呢?电影构图啊、色彩啊、明暗啊这些,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评价方式?”
“是有一点。”
“是什麽样的?”
“我和你说,你能听得懂?”祁宇洋笑瞭一声,有些嘲弄地看瞭湛佳眠一眼,拽过瞭小桌板上的盘子,将苹果切瞭进去,“你连‘明暗交界线’是什麽都不懂吧?就好比让我跟一个刚学会说话的三岁小号讨论为什麽一加一等于二,有什麽意思。”
“你说说嘛,我爸妈是做服装设计的,也是和美术沾边的,我从小也有学一点国画,还替他们描过图样呢。”
湛佳眠依旧兴致勃勃地说著,甚至伸出瞭手去,轻轻搭在瞭祁宇洋的手腕上。
湛佳眠的手指有一点凉,好像是一块冰,存在感实在过于强烈,祁宇洋翻瞭下手腕甩开瞭他的手,警告道:“一会儿切到你。”
湛佳眠乖乖地收回瞭手,祁宇洋抬眸瞥瞭他一眼,问道:“你临摹过谁的画?”
“海派的画师多一点。”
“齐白石?”
“那倒也没有。”
祁宇洋又看瞭看湛佳眠,试探著问:“知道任颐吗?”
湛佳眠点瞭点头:“任伯年呀,我喜欢他的画,虽然当时还有后来很多人都说他用色豔俗,但是我就是喜欢。”
这次祁宇洋看向湛佳眠的时间长瞭一点,视线在湛佳眠的脸上停顿瞭几秒,才重新垂下眸去,将手裡的苹果切到隻剩果核。
他将果核丢进垃圾桶裡,一边擦手,一边淡淡地对湛佳眠说道:“我最喜欢他的画。”
“真的?那我们确实很有缘分啊!喜欢的导演和画傢都一样,很难得的。”湛佳眠笑得更加开心,侧著身往祁宇洋的面前凑瞭凑,“老公,我们是天生一对啊。”
祁宇洋被湛佳眠的一声“老公”叫得汗毛倒竖,强忍著难受的劲儿坐瞭回去。
湛佳眠又拉著祁宇洋聊瞭些别的兴趣爱好,令祁宇洋十分不解的是,湛佳眠和他在许许多多方面的选择偏好都非常贴近,喜欢的作傢、喜欢的书,甚至手机听歌软件裡的歌单重合度都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左右。
这个发现让湛佳眠欢欣雀跃,但隻让祁宇洋觉得烦躁和……说不上是不是反胃的感觉。
祁宇洋生怕再和湛佳眠聊出什麽共同点来,赶在湛佳眠问东问西之前,主动开口插瞭话:“你父母也在墨尔本?所以你才申请去墨尔本做交流的?”
“嗯,差不多吧,而且我应该会考那边的研究生,我爸妈是希望我毕业之后留在那边的,文史类的学生,在国内找工作不算很吃香啊。”湛佳眠笑著回答,笑容在祁宇洋看来,不知为何有点没心没肺的味道。
不过因为祁宇洋在面对湛佳眠的时候多数是不耐烦的、是黑著脸的,所以湛佳眠没有体会到祁宇洋细微的心态变化,自顾自说瞭一点在国外的趣事,提到瞭万圣节的时候,收到瞭从小一直想吃但是父母不肯给买的那种断指糖果。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不一样,应该是不一样的吧,可是我回来之后没找到店再卖瞭,网上也都隻有曲奇饼干,都不是糖,还挺难受的。”湛佳眠嘀嘀咕咕地说著,转头问祁宇洋:“你有什麽特别想要的礼物吗?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可以送给你呀。”
“没有。”
“骗人,肯定有。唱片吗?还是电影box?”湛佳眠想瞭想,忽地打瞭个响指,“江祐祺的签名照是不是!”
祁宇洋因为湛佳眠的胡乱猜测而冷笑瞭一声,反问道:“你当我没有签名照?”
“唔,也是。那你想要什麽呢……”湛佳眠低头思考著,还真摆出来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试探著问道:“女孩子亲手织的围巾?”
“……我要那个干吗?有毛病吗?”
“不然呢?你就没幻想过某天被系花叫去小树林边,她给你一条自己亲手织的围巾还有情书,含羞带怯地向你告白吗?”
“你活在上个世纪吗?恶心不恶心?”
“这怎麽恶心,那我换个说法,你就没想过某天被江祐祺叫去小树林边,他给你递情书,向你告白?”、
“……”祁宇洋瞬间被湛佳眠说得一梗,猛地呛瞭一口口水,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湛佳眠不方便移动,没有办法替祁宇洋拍背,挑眉含笑地等祁宇洋喝瞭一大口水、气息终于平複瞭,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难怪我要你当我男朋友的时候你隻是说讨厌我,却没多少对这件事的抗拒……其实你本来就不喜欢女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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