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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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绥抑看着况嘉一说话的嘴唇,因为蹂躏过度又经过一天的休息後呈现出一种偏暗的红色,微肿而饱满。盯了几秒他後移开眼,同时理解况嘉一问的话里的意思,回答说是。
「那就没事了。」况嘉一说,本来就是误会一场,第二次况嘉一想解释被谢绥抑掐断,现在谢绥抑不记得,况嘉一就当没发生过。
反正他没想过要分手。
谢绥抑说好,手里的毛巾凉了,他起身去浴室重新热。
目送他走了几步,况嘉一突然出声叫谢绥抑的名字,好奇地问:「你在我家留了衣服吗?我记得你昨天穿的不是这一件。」
「没有留。」谢绥抑给他看衣服前面的标识,「是同一件,我烘乾了。」
「不是吧?」况嘉一确信地说:「我们从阳台回来,你穿的衣服上有个绿色的小标。」
谢绥抑比他更肯定,「是同一件,我没有换。」
况嘉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勉力撑着自己坐起来,面对谢绥抑,平缓地说:「不是都忘了吗?」
谢绥抑顿在原地。毛巾被捏出细小的水痕,他垂下眼不再与况嘉一对视。
「到底是忘了,还是没忘?」
卧室里安安静静,留下空调出风口细莎的风声,况嘉一问的不强势,也没有逼迫的意味,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谢绥抑忘没忘,但这个问题对谢绥抑来说似乎无法回答。
「我…」谢绥抑的喉结滚动,低声回答:」我不记得了。」
况嘉一静静坐着,谢绥抑现在的撒谎技术好拙劣,他连八年前丢了与况嘉一有关的一段记忆都要大费周章地去找回来,要是真忘了昨晚的事怎麽会一点都不好奇发生了什麽。
谢绥抑不问,要麽是他知道,要麽是他不想问,而与况嘉一有关的事,他不会不想问。
所以是他知道,但他假装忘了。
因为况嘉一说忘了就忘了,只要承认忘了,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分手的事也不必再提。
谢绥抑不需要况嘉一的解释,他不想再提那两个字,如果况嘉一不戳穿他,这件事他就可以忘记。
「你是不是对我很没自信?」况嘉一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谢绥抑说谎的原因,他扯过枕头塞怀里,「我先道歉,昨天说要你走了就别回是因为我太生气了。」
「为什麽生气?」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穿太少了,坐在那喝酒很孤单。其实更多得是气我自己吧。」况嘉一扣了扣枕头上的布料,「不应该说想把你忘了的。」
况嘉一声音干哑,仿佛重感冒刚好的伤患,谢绥抑走回来,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玻璃杯的温度,把它递给况嘉一。
「喝一点,喉咙疼吗?」谢绥抑问。
「不喝,」况嘉一情绪被打断,无奈地瞥向谢绥抑。
「可以说。」谢绥抑收回杯子,「忘了也没关系。」
「没关系你去喝什麽酒?」况嘉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因为况嘉一眼睛肿了,向上抬的时候会皱出两道褶子。谢绥抑用手指在况嘉一下眼睑摸了摸,盯着他细而软的下睫毛。
谢绥抑没有不相信况嘉一,他不相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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