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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地震已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啊。你为什么要一直等到现在呢？”

  &1dquo;我一直都很忙，一直都在工作。”

  &1dquo;我明白了。你给房子上保险了吗？”

  &1dquo;别说什么&1squo;我明白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根本就不可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来看问题。我的回答是没有，没上保险。跟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我过的是一种拒绝承认现实的生活——你们这些人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我敢打赌你是有保险的。”

  &1dquo;是的。那你的房子毁坏到什么程度了？”

  &1dquo;这得看你问的是谁了。市政检查员说已经全毁了，连进都不能进了。我自己倒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修一修就好了。到现在，家居货栈2的人都已经叫得出我的名字来了，我还找了个工程承包商帮着我一起修。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之后我就要去申诉，让他们撤掉红签。我已经找好律师了。”

  &1dquo;你现在还住在里面？”

  他点了点头。

  &1dquo;博斯探员，这就是拒绝承认现实。我认为你不应该继续在那儿住下去了。”

  &1dquo;我认为，对于我警务工作之外的事情，您并没有任何言权。”

  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对此事表意见。

  &1dquo;嗯，我不是说你做得对，但我觉得这样做也是有点用处的。我想，手里有点事情忙着是有好处的。当然，如果把它换成一项体育运动，一个业余爱好，或者是几个出游计划的话，你的感觉可能还要好得多。我觉得，对你来说重要的是让自己保持忙碌状态，让自己不再去想这次事件。”

  博斯假模假式地笑了起来。

  &1dquo;你在笑什么？”

  &1dquo;我也不知道。每个人都管这事儿叫一次事件，这让我想起来，大家都管越战叫冲突，而不是战争。”

  &1dquo;那你认为应该叫它什么呢？”

  &1dquo;我不知道。不过&1squo;事件’这个词&he11ip;&he11ip;听起来像——我也不知道——像是什么经过了消毒处理的东西。听我说，医生，先来说说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问题。我不想出去旅游，明白吗？我的工作是处理凶杀案，那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真的很想回去工作，你知道，我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1dquo;前提是局里让你回去。”

  &1dquo;前提是你让我回去。你也知道，这取决于你。”

  &1dquo;也许吧。说到自己工作的时候，你就像是在谈论什么重大使命一样，你自己注意到了吗？”

  &1dquo;差不多吧，就跟基督的圣杯1一样。”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嘲讽的口气。谈话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而这还只是第一次面谈而已。

  &1dquo;是吗？这样说来，你认为你这辈子的使命就是侦破谋杀案、把坏人送进监狱喽？”

  博斯耸了耸肩，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接着他站起身来，踱到窗口，俯视着希尔大街。人行道上熙熙攘攘，每次他来的时候这地方都是这么拥挤。他注意到，人群里有两个白人妇女。在无数张亚裔面孔的海洋中，她们俩就像混在米粒里的两颗葡萄干，一眼就能认出来。她们从一家中国肉铺的橱窗前走过，博斯看到店里有一排整只的熏鸭，全都被拴着脖子吊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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