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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眼睛有些红，头刚刚被揉乱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只警惕的小动物。

  &1dquo;她没有让我离开你，我和她之间，有过一个约定。”他心里一片柔软，倾身吻到她的唇角，轻声叹息，&1dquo;你还记得吗？高三那年的年，你喝醉了，我也像现在这样，把你抱进卧室。”

  倪歌记得。

  她一觉醒来，想不起前夜生了什么事。

  而他却在假期之后，莫名其妙地开始疏远她。

  于是她说：&1dquo;我当然记得。你从假期之后就不怎么理我了，搞得我一直怀疑，我那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1dquo;是的。”容屿故作严肃，&1dquo;你强吻了我。”

  &1dquo;&he11ip;&he11ip;？？”

  倪歌大惊失色：&1dquo;你别瞎说。”

  ——也太他妈好骗了吧！！

  容屿眼中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伸手捏她的脸：&1dquo;你怎么这么好玩。”

  她像一头小怪兽，张嘴就要咬他。

  他赶紧正色：&1dquo;不是，是我想强吻你，结果被阿姨看到了。”

  那晚他放下倪歌，紧张地跟着倪妈妈走到书房，以为她要打死这头拱白菜的猪。

  结果对方转过来，非常客气地对他说：&1dquo;坐吧，阿屿。”

  他没敢坐。

  容妈妈却笑了：&1dquo;你不坐下来，我该怎么给你讲故事？”

  &1dquo;然后——”

  容屿深吸一口气，捏捏倪歌的耳垂，&1dquo;她给我讲了清歌的事。”

  清歌是在一个春天离开的。

  人间三月草长莺飞，医院给未能出生的婴儿举办了简易的葬礼。医生站在病床前，安慰她：&1dquo;您还非常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

  但倪妈妈一直没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她学油画，学生时代老师总是夸她有天赋，纤弱敏感是艺术家的共有人格，他们天生拥有高于常人的敏锐和观察力，比常人更能共情。

  ——却也比常人更加脆弱。

  清歌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的情绪状态跌到谷底，郁郁寡欢，频繁地做噩梦。

  丈夫对她饱含歉意，一周之后赶回家，却也只能无用地安慰：&1dquo;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有孩子。”

  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口，沉默很久，低声说：&1dquo;可是我很想念她。”

  甚至看到倪清时，她也会想起夭折的小女儿。

  ——想起自己本该儿女双全。

  然而生活还在继续。

  走出情绪周期，她的噩梦逐渐减少，精神状态也慢慢回升，一切看似回到正轨。

  直到两年之后，她再一次怀孕。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状况。

  她的身体只比前两年稍好一点点，仍然存在流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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