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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板腆着个胖胖的大肚子，笑得像尊弥勒佛，热情招呼道：&1dquo;各位都请吃好喝好。”此时虽没开席，但点心果子都是上齐了的。

  他摸摸福姐儿的头：&1dquo;好不好吃？”

  福姐儿点点头，想到刚才人家说她是哑巴，她犹豫了一下，爹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是哑巴呀？会不会讨厌她？

  &1dquo;福姐儿不是哑巴。”她忍着怯，拉着赵老板的袖子解释。

  赵老板还是头回听见她开口说话，怪鲜的，但这话里的意思却不对头，&1dquo;福姐儿当然不是哑巴，你是我闺女，谁敢说你是哑巴？”

  福姐儿不开心的瞧了尖酸脸太太一眼，尖酸脸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像冬日里在冷风中吹僵了，青黑青黑的。

  赵老板也不高兴了，吃着他三海碗六大碗的席面，不说两句吉祥话也罢了，怎么还在他的院里说他的闺女呢？但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不便与个女人家计较，显得没气量，要遭人耻笑。

  他问福姐儿：&1dquo;照看你的老太太呢？”

  福姐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老太太把福姐儿安置好后，自己去厨下与烧饭的厨娘说话去了，哪料到这样的日子竟也有太太嘴上把不住门，说些不该说的话。

  赵老板带着福姐儿去了房：&1dquo;先同你娘呆着。”

  后头的尖酸脸太太低声恨道：&1dquo;这丫头看着年纪小，心眼倒是厉害。”

  潘二娘正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微微动了动，想看看女儿怎么样，这样的日子，她不好同女儿在一处，早挂念着呢。

  但一来盖头没揭，二来赵老板虽是她的丈夫，如今却只能算个不熟的男子，她有些怕羞。

  赵老板看着讨的媳妇，耳根子也有些热，他以前不是没有找过女人，可那都是露水情缘，银货两讫算完，面前这个，可是亲老婆，要入他家坟地的。

  她的腰肢是那么柔软，裙下的一双小脚又是那么可爱，他脑子里不由得想了些污七八糟的浑事，回过神来，他觉得面皮烧，屋里还有孩子呢！

  赵老板生意场上最是圆滑，此刻竟有些结巴：&1dquo;孩子交给你了，我&he11ip;&he11ip;我先出去招待客人。”转身出去时，他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潘二娘轻声喊：&1dquo;福姐儿，过来。”

  福姐儿便眷恋的依偎过去，盖头不能掀，因为这是要等爹来掀的，福姐儿枕在潘二娘膝上，仰着头从盖头下看着娘。

  娘今日擦了粉，描了眉，涂了唇，脸白白的，唇红红的，福姐儿觉得熟悉又陌生。

  潘二娘问她：&1dquo;你今日叫爹没有？”

  福姐儿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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