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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这伤太显眼，没藏住，回府就被现了。

  其实刚刚马车被树砸中时，他甚至在想他们的嘲讽是不是真的，自己果真是倒霉得很，也许他真是个祸害。

  可这只能想想，若是被姑姑知道他有这样颓丧的想法，定然是要被数落的。

  他没抬头，嗫嚅道：&1dquo;算了姑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侄儿也没什么事。”

  栖迟说：&1dquo;你倒是会息事宁人。”

  &1dquo;侄儿知道的，”李砚头垂得更低：&1dquo;如今父王不在了，我们不比以前风光了，我不能给姑姑惹麻烦&he11ip;&he11ip;”

  栖迟不禁看住了他。

  才十一岁的孩子，却被她哥哥教得懂事得过分，身上没有半点娇气，可也因为这样更叫她不好受。

  就因为邕王与当今圣人血缘亲近些，他的儿子即使寄居在他们的地盘上学习，气焰竟也这么嚣张。

  邕王之子是皇族之后暂且不提，那跟着后面做他爪牙的几个又算得上什么东西，竟也敢对一个亲王世子欺侮到这个份上。

  不过就因为他还是世子。

  明明她哥哥去世后就该子承父爵，天家却至今没有下诏册封，只宣宦官来吊唁过，赏赐了一番以作安抚。说是圣人久恙，待世子长成些再册

  不迟。可当初她哥哥袭爵时也不过才十三岁罢了。

  如此不公，一副光王府朝不保夕的架势，又怎么会没人欺负上来？

  以往是逞口舌之快，如今是动了手，那往后呢？

  栖迟心中悲凉，叹息道：&1dquo;我叫你一路独坐车内，竟也没想明白我在气你什么。”

  李砚悄悄看她一眼：&1dquo;姑姑放心，侄儿以后绝不再与别人生事了。”

  &1dquo;哐”的一声轻响，他脚一缩，是栖迟踢了一脚炭盆，翻出点点红星，差点撩到他衣摆。

  他睁大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姑姑。

  &1dquo;愚钝，我气的是你没有还手！”栖迟低低道：&1dquo;你本就在年少轻狂的年纪，以后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算真出什么事

  ，你还有个姑姑顶着呢。”

  李砚愣了好一会儿，鼻头更红了，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委屈的：&1dquo;姑姑是心疼我，但若真能这样，您又何必领着我离开光州呢？”

  他想一定是为了避开邕王世子那些人才走的。

  怕姑姑难受，他不敢直说出来。

  栖迟还没说话，车外露来报，说是后方马匹已卸下来了，东西都挪到了别的车驾上，稍后清理完了便可接着上路了。

  她看了看侄子的脸，到底还是心疼，什么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朝他招了招手：&1dquo;罢了，你只要听我的就是了。”

  李砚过来挨着她坐好，还不忘先弯腰两手把炭盆扶正，随后将脸枕在她膝头，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1dquo;侄儿当然听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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