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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梁王对视一眼,先看向比他们年长一些的长公主。
以长公主的性子,一时半会自然想不通其中深意,而是担忧道:&1dquo;二王兄病得竟这般严重么?玄苍你们怎么不早说?”
顾玄苍微微垂着头,说道:&1dquo;臣上过奏书,只是&he11ip;&he11ip;”他看了眼顾玄茵,&1dquo;只是从来送不到先帝身边。”
长公主诧异地睁大双眼,&1dquo;怎么会这样?”
齐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1dquo;皇姐,陛下,你们莫要忘了,二王兄可是当年赵王的同母兄弟,先帝爷仁慈,才给他一条生路。”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是消息送不出来,是先帝不想管。要错也是先帝的错,顾玄茵难道还能为越王追究自己父皇的责任吗?
长公主皱眉,看向顾玄茵,这些事她一点都不懂,还是等顾玄茵拿主意吧。
&1dquo;三叔也说了,父皇仁慈,既留了二叔一条命,便不会眼睁睁看着越王病死他乡。”顾玄茵道:&1dquo;如今到了朕这里,朕若是放着二叔重病不管,岂不是遭天下人笑话,再说了,越王无法治理封地,大权落于旁人手中,百姓岂不是跟着遭殃?”
她目光带了几分寒意,看向齐王,&1dquo;越国本就民风彪悍,若是因治理不当生动乱,三叔可承担起?”
即便说着国家大事,她的声音仍带了几分少女的清甜,让人生不出畏惧,齐王与她对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冷然,&1dquo;那陛下打算如何?”
&1dquo;自然是答应溧阳郡主,让越王进京养病了。”
梁王呵呵一笑,语气依然温和,&1dquo;二哥身体不好,进京养病也没什么,让玄苍去治理封地便是。”
顾玄苍闻言,一字一句道:&1dquo;不瞒四叔,我身体也不好,根本无法治理封地,况且侄儿心系父王,想守在他身边尽孝。”他说着,看向顾玄茵,&1dquo;请陛下开恩,允许我们一家团聚。”
顾玄茵点头,&1dquo;那是自然,绝没有让你们骨肉分离的道理。”她顿了顿,又道:&1dquo;不如这样,朕给你们在骊山找一处山庄,你们便去那里养病。”
她话音刚落,顾玄苍和溧阳郡主就跪下谢恩,顾玄茵让二人扶他们起来,又看向齐王和梁王。
&1dquo;说起来,朕这几年接连失去了三位最亲近的亲人,实在不想再见到亲人病逝,三叔、四叔如今虽身体康健,但也不可太劳累了。”她一字一句缓缓道:&1dquo;朕想着借着这次教训,就让三叔、四叔也一起入京,一来是为了将养身体,二来,朕私心希望一家人都能聚在一起。”
长公主闻言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拦,她就算再不关心这些事,也明白顾玄茵这番话的意思,不止是让诸侯王进京调养这样简单。
梁王眸色一冷,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1dquo;高祖当年分封诸侯,无非是要我顾家人共治天下,臣等既身为顾家子孙,理应替陛下分忧。”
齐王也道:&1dquo;是啊,上回陛下不是还说,我们顾家人要同心协力么。”
顾玄茵端起酒盏轻轻啜了一口,眉眼微微含笑,&1dquo;叔叔们长命百岁,就是替朕分忧了。”
在场众人一时都各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只余丝竹管弦之声回荡在耳侧。
半晌,齐王道:&1dquo;现在民间都传遍了,说陛下登基,有违天命,臣本不信,如今看来,天兆果然有几分道理,陛下初登大宝,不安民心,不除奸佞,却先拿自己人开刀,如此昏庸,如何还能把顾氏交于你手?”
&1dquo;三弟!”长公主忙出声制止。
伴着她的一声惊呼,齐王的酒杯落地,本来翩跹起舞的舞女却都停下动作,从广袖中取出弓箭,直指顾玄茵。
&1dquo;护驾!万泉!你还愣着做什么?”
长公主见此情形,便知齐王、梁王他们是早有预谋,又急又气,但第一反应还是保护顾玄茵。
万泉却站在顾玄茵身后,一动不动,满面堆笑地看了长公主一眼,&1dquo;陛下失德,其罪可诛,奴婢怕是护不起了。”说着,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刀就这样驾在了顾玄茵脖子上。
&1dquo;二位叔叔好本事,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朕身边安插了这么多人。”顾玄茵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并未察觉脖颈间的那把刀。
梁王一笑,&1dquo;叔叔们也是逼不得已,不放心我顾家天下被侄女儿给糟蹋了。”
&1dquo;叔叔就不怕朕喊人,几千御林军难道还制服不了这几个小姑娘和一个太监?”随着她的话音,那把刀倏然靠近她的皮肤,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很快渗了出来。
&1dquo;放肆!”长公主怒视齐王、梁王,&1dquo;你们快住手!”
&1dquo;皇姐,我们可是亲姐弟,理应站在一起也是,若皇姐识,日后我等给皇姐建一个比现在的公主府更大的宅子,找几十个年轻公子伺候皇姐,如何?”齐王一面说,一面笑出了声。
他又看向顾玄茵,&1dquo;陛下说的是,只不知是御林军人多,还是北军人多?”
长公主一听北军在梁王那边,当即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顾玄茵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小几,&1dquo;来人!”
早已被吓得停止奏乐的乐师们闻言,倏然跃起,将齐王、梁王二人按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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