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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看了一眼终于开始缓慢移动的任务进度条：“殷泽已经有所察觉了，但他好像并没有告诉6川的打算…”

  6阖皱皱眉，有些疑惑。

  ooo冷漠道：“也许是他太爱你了吧，让他亲手把你的软肋送到对手手里去，多残忍。”

  “……”6阖无语地想要敲敲系统的脑壳，“你觉得那家伙像是个能恋爱脑上头的人设吗？”

  系统把已经涨到95的好感度面板截图给他看。

  6阖选择性眼瞎：“我说过这个做不得准，他对我的好感度大多只是同情心理造成的……我得想个办法，让他赶紧把这事儿跟6川落实了才行。”

  ooo：“呵呵。”作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6阖思索了一下，正打算给殷泽打个内线电话，却见话题的主角自己推开门闯了进来。

  殷泽总是一丝不苟的西服看起来有些乱，他扶了扶眼镜，说话时竟然还有点气喘：“6总，董事长来了，还有小6总——您那天签的合同有问题，他……”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6子江脸色阴沉，身后的6川倒是神色淡淡，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6阖心里一紧，略显茫然地站了起来。

  “……父亲？”

  “你干的好事！”

  6子江看上去是气急了，直接把一份文件劈头盖脸地甩过来，6阖躲闪不及，被尖锐的纸角刮了一下脸，侧颊上留下一道鲜明的红痕。

  “6总！”

  殷泽轻呼一声，飞快地过来扶住他，对6子江露出愤怒的神色。

  6川也下意识地动了动，紧紧地盯着6阖的脸，却终究没有上前。

  “你知不知道这个签字会让洪川亏损多少？你没长眼睛吗，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

  6阖垂着头，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份文件，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6川却注意到，男人脸上虽仍是一贯漠然的空白，身体却有些细微的颤抖。

  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心里突然一痛。

  ——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肮脏的商业手段，那份精心制作的合同上充满了程序员晦涩艰深的术语，根本不是主修商科的人能够明白的。正常情况下，这种合同的签署必须有懂行的专业人士与律师在场，但殷泽把文件混在日常需要签字的技术部报告里，这段日子身心俱疲的6阖居然也就真的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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