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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礼稍稍放下心来：“在干嘛？”

  “在思考一个物理问题。”

  “？？？”戴礼一头雾水，这家伙又整什么幺蛾子。

  “质量7okg的物体从十五米高的地方匀下落会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文科生看的头大。

  戴礼反应了好一会儿，忽然就看明白了：“操，肖景序，你到底生什么事了？你不会要跳楼吧？”

  此时此刻，正坐在楼角落里的肖景序，没有开灯，双手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字。天知道这个消息来得有多及时，他觉得在这个小房间里几乎就要待不下去了。虽然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好像无所畏惧，但是，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这种密闭又昏暗的空间。

  少年时期被绑架的经历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去回想，他曾一度以为这是他最大的软肋，但是现在，他愿意被关在这个最讨厌的地方，不过是为了戴礼。他也终于明白，小楼不是他的软肋，戴礼才是。

  “傻逼肖景序，别乱来，你要是把自己弄出个好歹来我就跟你掰了。”又一条微信随着震动声映入眼帘。

  肖景序看着上面的字，嘴角微微弯起，嗯，不愧是我的礼礼，脸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简单粗暴。

  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喂？”肖景序压低声音接了起来。

  “傻逼，四肢还健全不。没跳楼吧？”戴礼的声音挺听上去正努力克制着担忧的情绪。

  “还没。我在等我爸他们睡觉以后再跳。”

  “……”戴礼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家里，不觉疑惑，“你在家？在家干嘛跳楼。”

  “小楼这种地方，我没办法呆很久。”肖景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把头靠着墙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礼礼，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几年前，我也在类似楼的地方呆过，只不过那一次，我几乎以为我就会死在里边。直到有一天，我把派人送来赎金，一个绑匪出去拿，另一个绑匪在睡午觉，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一把水果刀，，我不记得是怎么生的，‘他’出现了，占据了我意识，‘他’比我勇敢，比我心狠手辣，他不在乎人命，也不计后果，‘他’用那把水果刀杀了正在午睡的绑匪。”

  戴礼此时正在公交车上，晚高峰特别堵，整条街都排起了长龙，听着听筒里，肖景序那么平静的语气，他却心乱如麻。

  到底是为什么能让肖景序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段过往，他宁愿肖景序有一点情绪，也比此刻的麻木要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只记得很累，像是睡了一觉，等到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现在警局里，满手鲜血，旁边使用密封透明袋子包裹的凶器。我爸请来的律师告诉我，不必担心，我只是防卫过当，不会有牢狱之灾。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他和我相反，他总是会在我焦虑的时候冒出来，提醒我曾经遭受过什么。”

  戴礼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见过两次肖景序的副人格，一次是肖小瑞又危险的时候，一次是被保镖关着的时候，看来只要肖景序一焦虑，副人格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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