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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睦南如同其他学生一样坐在台下，认真看着迟晚上课，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迟晚的教学。虽说他不是中医专业的学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行，但是讲台上那个人的专业度，他能感受得到。

  恍惚间，他们仿佛调了个位子，从前，是他在台上侃侃而谈，她在台下专注听讲，现在，反过来了。

  作为老师，她是专业的、认真的、严苛的。在外人面前，她优秀又耀眼。

  作为爱人，她是热情的、真挚的、执着的。在他面前，她娇羞又可爱，天真又烂漫。

  程睦南一度是抗拒治疗的，因为他不想接下来的人生都面对着医院冰冷的白墙和天花板，他宁可体体面面有尊严地走，也不想浑身插满仪器，输着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液，在绝望中捱时间。

  &1dquo;药很苦，可能你的情况会有反覆。因为病情&he11ip;&he11ip;不明确，我也只是摸索着来，可能会试错。”迟老的方子用完，换迟晚正式接手给程睦南用药，向来胆大的她竟也有了顾虑和犹豫。

  &1dquo;没关系。药苦，心不苦。”程睦南笑着安慰她，半开玩笑，&1dquo;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原是说两句俏皮话，逗她玩的，他只是想表达，无论她采用什么方法来试，对或者不对，有效还是无效，甚至造成恶化，他都没有怨言。

  但是迟晚却上了心，尤其是听到死这个字从他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她眼眶忽然红了。

  &1dquo;你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她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下一秒，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1dquo;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晦气不晦气啊!”

  程睦南看她哭，立马慌了心神，他急忙伸手帮她擦干眼泪：&1dquo;对不起，下次不说了就是。”

  &1dquo;我告诉你，程睦南，你别想把我变成杀人凶手，不然我恨你一辈子!”迟晚气得锤了他一拳，&1dquo;给我好好配合治疗!让你干嘛就干嘛!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1dquo;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都听你的就是。”程睦南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一味退让认错，&1dquo;不哭了好吗?”

  &1dquo;那你明天陪我去上课，当工具人!算是赎罪。”

  &1dquo;好。”

  这就是，今天程睦南出现在迟晚课堂上的起因。

  现在的中医院，基本都使用了仪器来煎药，代煎服务也为生活节奏毕竟快的人提供了方便，但是迟晚的观点是：如果懂药理，有时间且有条件，自己煎药，效果是最好的。如果什么也不懂，那么交给医院来代劳则是最优选择。

  有时候方子是好方子，但是药材质量不好，或者煎药过程中不注意，都会令药效大打折扣。

  用水的最低标准是符合国家卫生标准的饮用水，然后浸泡、入药都有讲究，什么先放，什么后放，什么需要另外炖放，煎取药量、煎取次数等等&he11ip;&he11ip;需要注意的事项太多。

  今天，迟晚算是趁此机会，全程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各种细节她都亲力亲为，令在场的学生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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