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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貅凉凉道：“你要不先在外面洗洗脑子。”

  顾简尘反而走两步离6貅更近。

  6貅隐忍地闭眼，椅子后滑拉开距离，说：“以后但凡你身上沾了这味儿，就别近我身。”

  顾简尘看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瘪嘴：“有这么难闻吗？”瘪完了干脆地脱了外套，放到远离6貅的角落。

  6貅脸上好看了点，说：“这是仅有的一次、原谅你浪费自己、也浪费我时间的行为。”

  顾简尘脸上逞强，其实一进门看到6貅的表情和反应，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坐到钢琴旁，说：“就睡了四十分钟……”

  6貅：“如果你想一直这么一无是处的话，可以。”

  顾简尘实在听不得6貅说他一无是处，一到这个时候就忍不住想到6貅之前那些悖逆的行为，小声地反唇相讥：“至少我遵纪守法。”

  6貅让顾简尘摆好乐谱，重调试钢琴，他随口说：“遵纪守法是为人的基础，你这个年纪，德智体美劳不过是一般要求，有专业的追求算是良好，把自己的专业做到极致才算得上优秀。”说完后，问了句：“你在哪？”

  顾简尘一言不，慢慢昂挺胸，双目坚韧，双手搭上琴键，熟稔地按下一串美妙的音符，然后说：“路上。”

  6貅点头，“继续。我标注的那三个地方节拍和升降调有问题，转折衔接不流畅，自己慢慢感受，一点点试。改好后拿我看。”他看了眼腕表，补充：“下午事多，最好在一点半之前完成。”

  顾简尘：“这么短？”

  6貅冷笑：“你还以为时间由你操控，想浪费就浪费。”

  顾简尘恨恨道：“反正我的时间都是你在操控！”

  顾简尘步入正轨后，6貅便找了个稍远的位置，继续溜代码。

  一点三十五，钢琴声由弱转停，一分钟后6貅从电脑屏幕中抬头，却看见顾简尘气若游丝地瘫在琴键上。

  6貅走近，没管脑汁绞尽变得半死不活的顾简尘，拿起谱架上的琴谱，现自己标注过的那三点附近均有黑乎乎的一大坨，凌乱的爪牙占完了行与行之间的空隙，爪牙甚至已经延伸到隔壁两行。

  6貅看顾简尘几乎把所有可能都试了一遍，写了涂涂了写，最后在侧面空白处记处分别记下了几种可能，意思就是还没最终确定。

  6貅拿乐谱敲了敲顾简尘的后脑勺，把他翘起来的那戳毛敲得一晃一晃的，“你最后挑选出的这几种选择中，有一条线和你的作品最融合，也最适合你要表达的情感。”

  顾简尘双目无神：“哪条啊？”

  6貅：“自己起来悟。”

  顾简尘捂着肚子：“我饿。”

  6貅：“没吃饭？”

  顾简尘神游天外：“中午遇到小卓，饭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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