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海军学员阿卡迪奥的故 5(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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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西撒先生。五百人议会。我们的祖先的智慧是伟大的,他们知道应该怎么限制当权者,知道怎么用众人的智慧去防止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的野心。那就是永远的尊重人们说话的权利,把权利分摊到每一个人头上,让他们选出自己的护民官。几个村民们推举出的户长会为他的村民说话;户长推举出的村长会为他的村子说话;村长推举出的镇长会为他的人说话;镇长选出来的市长,市长选出来的省长等等等等一路往上,直到顶点,这个系统的人都会全心全意的为最基础的人民考虑,这就让他不可能把政权变为暴政。因为他的权利来源于下面。而一旦有人中断了这个过程,一旦权利直接在一个小圈子里面被绑架,一旦法律力量只来源于几个人在密室里面的协商,那么不论他们有多么优良的初衷,最终他们都会走上暴政的道路,无可避免,无可避免!”
“何为暴政,一定是残暴的无以复加的才叫做暴政吗?不是!所谓暴政,从最开始人们的说话和决议被忽略的时候,就已经是暴政了。“
“五百人议会用他们代表的农夫,市民,商人,士兵给予他们的选举票作为表达他们意愿的武器。所以,卡拉德帝国,不,应该叫卡拉德共和国,它存在了两千年却从没被人称为暴政,因为他所听命的,是人民的心声。但是当它被几个野心家变成帝国后,却成了暴政的代名词,它的最后几位君王甚至被说成是怪物,就是因为它已经不再倾听人们的话语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要辨别什么是暴政,很简单。”
萨贝尔停了停:“人民纳税而对国家无决议权,此即暴政!”
萨贝尔的课程给了西撒深刻的印象,他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在回忆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无形之中助纣为虐的人。但是大多数学生对萨贝尔耸人听闻的课程嗤之以鼻,并且不再愿意听他讲课,这一点萨贝尔在杰尔喀拉大学就已经遇到过了,杰尔喀拉是有名的思想自由之地,即使在那里萨贝尔也经常被人当成激进的异类,在传统力量最强大的亚伦,他无可避免的成了众矢之的。人们普遍认为萨贝尔是《政府阴谋论》那本小册子的作者,萨贝尔耸了耸肩,“把稿费给我,就算是房讳小说我也承认是我写的。”
我父亲没有过多的表示,他现在不再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他在军队里面渐渐的养成了踏实负责的性格,变得越来越稳重。而萨贝尔的话其实归根结底,与祖父教给他的东西很像,所以他接受起来不会很困难。即使遇到与自己意见相佐的时候,我的父亲也大部分时候不会觉得奇怪,而是把这当成常态。不干涉别人的所思所为,是美德。
日子越来越冷了,一年最后的几天里面,他收到了莱特的来信。
邮戳写的是伦迪亚堡。
父亲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摸摸索索的在地图上找了找这个堡垒,他的手指划过了大半张地图,看见了一个用红笔标注的要塞,伦迪亚堡。
下面写的一小行批注
“靠近库吉特,兵家重地。”
“那个撑着两天不死的年轻人说的是”,诺德人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妈妈,麦子黄了,我回不去了’”
那些日子里面。西撒和父亲在课堂上面,与其他的同学越来越疏远了,当那些杰尔喀拉来的大学生感叹着无聊的时候,父亲和西撒正在日以继夜的学习着各种指挥术。在补给术的章节里面,他们知道了如果运用6路运送粮食,那么一百斯瓦迪亚里的运输就会造成粮食重量的二分之一损耗;而如果是水运,这种损失就在二十分之一以下。所以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应该学会怎么运用水6运送自己的辎重,粮食甚至士兵。
“长官?”父亲忍不住在走之前问了问教练。
“还有什么事情吗?”诺德人。
“您说的那个年轻人最后给他的妈妈带的是什么话?”
诺德人正在用手指捏鹿肉,感受着它的硬度。听到这里,这个男人愣住了,他看着眼前旺旺的篝火,好像又回到了那冰冷的战场上:那暗夜里淡淡的薄雾,低低的呻吟,偶尔传来的的盔甲翻动的响声,一两匹迷路的马守在主人的尸体旁边,用呼吸徒劳的温暖着那已经冰凉的身体
“长官?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父亲听完之后,默默无语的想了半天。
“可能这就是诺德人的命运吧,那些奇迹一样的事情,其实诺德人在自豪之余,更多的感受到了是一种无奈。如果我们的农夫能安宁的在乡下照料一块南瓜田,那么他们怎么会拿起斧子去拼命呢;如果我们的长老能安然的坐在家里教授自己的孩子吟唱萨迦,那他们又怎么会教他们如何使用刀具呢;如果我们的女人在收割麦子的时候,能抱着一罐子清水在地头上懒洋洋的等着她的男人和儿子,那她怎么可能天天把小铁环串在一起,连缀成锁甲外衣呢?我们不想要英雄的人民,因为在这个空洞无物的词汇后面,是无数燃烧的村庄和女人的眼泪,是无数荒芜的农田和男人的鲜血。”
说道补给,斯瓦迪亚之所以失败,并非因为他们的士兵不够勇敢;并非因为他们的盔甲不够厚实、武器不够锋利;并非因为他们的情报不够准确,反应不够迅---而是他们的补给,这是很简单的一个总结。从更深层次来说,斯瓦迪亚输在了战略上面。即使在他们最后撤出罗多克的时候,也有很多军官反对这样,他们甚至觉得再经过几次清剿,罗多克的局势总会好起来的,但是事实上,从开战那日起,从山谷惨案起,斯瓦迪亚就已经失败了。当然,这种宏观战略上的事情,目前对于一个于预备军官来说,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的,只能为他自己带来一些启。
父亲的体重开始增加,但是到某个数值之后就稳定了下来。他周围的人几乎全部如此。这是教官预料之中的,这个人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常年的保持像教堂的钟响一样精确的生活规律,那么他们的体重就是极为准确的一位大夫。一旦它有什么变化,一个了解自己身体的人就能迅的找出这种症结的所在。学业与军事上的双重训练,让父亲一开始觉得很难适应,但是适应了之后,便觉得这种简单的生活也很好,简洁而高效。在冬天来临之前,哥布林告诉他和西撒,他们所学的东西已经大大的过了普通同学了。而在这种学业上大跨步前进的同时,父亲在军队中还系统的学习了击剑术,格斗术和射箭等等技术以及各种指挥才能和野营知识。
这样的日子枯燥又乏味。最早穿上盔甲的时候,父亲会非常的自豪,他会站在大厅的铜镜边上把头盔慢慢的戴到脑袋上欣赏自己。但事后后来,他的盔甲里面的棉衬满是汗臭,而在高强度的训练下,新流出来的汗液一次次的把棉服浸溽,直到变得棉服变成软哒哒的粗黄一团。每到他回到驻地,在仆役们的帮助下把盔甲解开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味浓烈,熏得呛人,所以每天晚上的洗澡成了他们最好的娱乐。
这种盔甲还是属于轻便型的盔甲,这让父亲咋舌,因为他读到的很多战役笔记里面,经常出现几百重装步兵行军几个小时后到达战场,然后在列阵作战半天甚至一天,最后才在掩护下离开战场。这几十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让父亲不敢想象。现在单是负重跑对他依然都是很吃力的事情,但是让他感觉到了进步的是,现在让他跑的时候,他不再觉得高不可攀了,只是会觉得跑完后身体虚弱,稍作休息便能恢复。
这是军队的通病,对于普通的士兵,在平时并没有特别的手段去维持纪律。大6上几乎所有国家都如此,所以反映一个国家军事素质的重要指标就是战争来到之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纪律和士气恢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水平。
预备军官的娱乐非常少,每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回到军营里面与战友下几盘棋,就着营火看看书,窝在帐篷里面写几封家信。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了。现在他们这批学员每个星期周一到周三在野外野营,跟士兵们在一起,周四到周六则回海军学校里面学习。
这和教官们的要求有关,对于度,行军并没有太苛刻的要求,教官主要要求他们的是保持队形。保持队列听起来很简单,如果你觉得那只是长长的队列慢慢的步行前进,那就大错特错了。真正能保持高度队形前进的军队只有极少数的几支,那往往都是各国的精锐部队。这种队伍能在长时间的行军之中彻底的麻木自己的精神,诺德人的皇家侍卫队伍就是这样的一支精锐,他们甚至学会了在行军中跟紧队列,一边疾走一边睡觉。
在最开始的时候,父亲觉得这种故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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