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衔尾蛇－终结的方式 上（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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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

浪拍到了船边，化为一卷冰冷的海沫冲到他们面前。net本能地伸手为她遮挡，o1ivia后退几步，但对他回以微笑。

雾角的低吟在他们身后响起。net转身连忙跑上舵手间的楼梯。在那，anthonyright正野蛮地拖拉着舵盘，间或从挂在嘴边的粗雪茄里长长地猛吐一口烟气。

“太傻了，nety大抽了一口雪茄说。“根本没地方登6。我都十六年没上过一艘船了。这就是你的计划？”

net斜视着高塔。记忆强化只能持续一会儿；再之后，他们将无法感知到塔的存在。必须要快：大海不会帮忙。

“入口在上面，”net指向岩石面的开口。“觉得你能够的到那？”

anthony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我够的到那。我希望你之后不需要船。”

net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总会有更多船的。”

anthony翻了翻白眼，转起舵盘，调转船头。“下次潮涌，我们就要冲。告诉他们抓好了，因为唯一能搞定的办法就是撞沉这艘船。你明白的，对吧？船要给撞沉。”

net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来沉船。”

net连忙下楼梯找到其他两人。o1ivia和adam在走廊上；adam看起来快吐了。他抓住两人把他们拖向划艇，把他们推到柱子边。“留在这抓好！”

他转身看去：一道巨浪携雷霆之力刚好撞在船上。整艘船猛地一下，一上，然后一前。一瞬间，net感觉胃都挤到了喉咙里，又被他紧咬的牙摁了回去。等他摸到了楼梯顶，船壳正在高声作响。铁与木在无情的坚石上擦过。

船壳继续出几道毫无尊严的嘎吱与嘎嘣声。然后是猛地一停。net跌撞着上了甲板；船现在完全开进高塔入口了。在他们身后，大海依然狂怒。

adam第一个爬到了net身后，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胃里的东西吐到栏杆外面。

anthony——靠着某种奇迹，居然没怎么湿身——从adam身边走过，拔出船锚从船边丢了下去。撞到干燥的岩石上时，它传来金属质的一道铿然钝声。

“登6啰。”他宣布。

adam用袖背把唾沫从嘴边擦去。“疯。你疯了。这是疯。我差点…啊…这地方让我头晕。”他试着站起，踉踉跄跄。“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老人，你们倒是要没路了。我的人生还在前头等着，然后你就带我们直接撞进山里。非常体贴。”他又转回栏杆去继续狂呕。

net拍了拍adam的背，“耐心，adam。你在这和o1ivia还有anthony待着。我一个人走。”他回头看向anthony。“保证没有人跟上我。”

anthony点点头。“记得我给你说的。一句话都别信。他们什么都会说-满嘴都是谎话。小心。”

net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安抚他。“我会的。我会需要你们——你们所有人——很快。但这部分…我可以自己来。”

net越过栏杆下到石头上。入口收窄成一条隧道；他沿着通路进入前方的黑暗中。

四十米后尽头处是一架货运电梯。他还能听到远处海的咆哮回响在石墙上。黯淡的灯光里，net只能辨认出石头上的深切口-几乎就像刻痕。他拉开栏杆，走进去按下一个按钮。当它开动前，他才现入口看起来是切进了塔里-而非雕刻而成。

他说不清下降了多久。过了几分钟，顺滑的金属井道变成了石头。电梯里面变冷了；他听到有模糊的搏动声在下方传来。net伸向口袋摸到小瓶，确认它还在那里。

电梯停住了。货厢抖了抖，然后-一声呻吟-门开了。他来到了一处被火炬点亮的大房间，烧的都是无烟的绿火。墙上刻满古代符文，回旋上升到一片黑暗的大口里；同样的黑暗也在他足下大开着。黑暗和他之间再无他物相隔-只有电梯，还有一条分节的钢板走道从电梯里伸出。

走道通向房间中心。那里，有一根石柱从深坑中竖起。当net迈出第一步，一颗卵石从他脚边的边沿落了下去。他等着听它落地。

两分钟后，他不再等。

他跨过了走道上的裂缝。脚步声是唯一能听到的声响，除了那从下方传来的轻柔搏动。待他靠近柱台，他终于能认出那独居的住客：坐在一把金属折叠椅上的、还被厚实的金链捆着人类尸体。

net开口说话，却被一道声响打断。像是陈腐的嘎嘎作响—恐怖、空洞的吵闹。如合唱填满房间，在墙壁上回响。是笑声。嘲讽的笑声。

他靠近尸体开始检查。双眼处只余空洞、腐烂的眼眶。尽管如此，它用一种凶狠的烈度盯着他看。他又一次感觉到了类似的寒冷；突然，下方的敲打声停下了。

“一位访客。”尸体的嘴没动；然而，声音还是从它中间钻出，像是陵墓中的气流。“何等稀奇。我不怎么接待客人。”

net迟疑了下。“你是o5-13，对不对？”

可怕的笑声再次洒出。“某种意义是。这具尸体曾是Fe1ixcarter博士；干涉者。他曾是十三号。我居住在此，在他的位置上。”

net点了点头。“所以那就是了。好——你要和我交谈。我来和你重议合约。”

什么东西从他视线里闪过。他看到了无尽的尸山；火与血。他看到红色恐怖的行进——还有一个在天上注视的沉默身影。net摇了摇头看向一边。当他转过来，尸体看着简直像在笑。

“你在此无权，net惊恐地后退一步。“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不属于签上合约的十三个之一。你不能打破它。”

net集中心神。“你是对的。不在。但请幽默我一下，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合约，条款是什么？你允诺了什么？”

尸体之内某处，有物狺狺作响。“好啊。幽默一个将死之人也无妨。合约让十三人逃脱命运之手。永远的生命。”

“他们已经有了不老泉。为何他们还需要你？”

“泉水已经干涸。就算那时，它也无法从我手救出他们，只能让我保持几臂之远。当他们开始死亡，一号来找我交易。我提议手下留情——交换桌上一席。”腐烂的声音再次出笑声。“一次简单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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