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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用来形容此情此景,真他妈绝了!神六上天之后我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具体表现就是精神萎靡胃口下降双目无神惜字如金。周铖说我这叫自省,他很赞成,金大福说十七号安静多了,他很欣慰,花花偶尔会瞟过来两眼,不知道啥意思,唯独小疯子对此很不适应,几次三番围着我打转企图用诸如忽然掐我脖子或者搔我咯吱窝这种极端无厘头的方法唤醒曾经的冯一路。我的消沉一直持续到了入冬。那是个寒气逼人的周末,冬姑娘已经开始跳舞了,暖气却还要几天才能来,于是屋里屋外一个温度,赶上冰窖了。小疯子用棉被把自己包成丸子状在床上挺尸,金大福和周铖光天化日的搁一起搂搂抱抱美其名曰摩擦生热,花花还坐在窗台上,透过玻璃上零星的冰花儿,遥望远方,这时候十七号的门被打开,我听见值班的狱警在外面叫我,冯一路,有人探视。入狱后老头来过三次,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比一次看着瘦。&ldo;最近身体不好?&rdo;其实不用问,看就知道了,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说。&ldo;人老了嘛,一到冬天毛病就多,没啥大事儿。&rdo;老头子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没啥大事儿,仿佛那武学的终极奥义,以不变应万变。我叹口气:&ldo;有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别舍不得那几个钱。&rdo;老头儿连忙摆手,好像我让他去做的是件穷凶极恶的事情:&ldo;现在的医院可不敢去,没毛病都能给你检查出毛病来。&rdo;&ldo;也是。&rdo;我努力配合他难得夸张的语调,勉强笑笑。交谈至此,又搁浅了。每次都是这样,我找话题,他回答,我不说话,他便再不开口。别人的家属来了总会把&ldo;在里面过得怎么样&rdo;当成重点话题,然后双方围绕这个展开深入浅出的探讨,可老头儿从不。我想他可能并不关心我在里面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因为犯罪了就要被处罚吃苦受罪也是应该的在他的观念里根深蒂固,所以他所谓的探监不过是要确认我还活着,还能神色如常地跟他打招呼,嗨,老头儿。我不知道这推断对不对,但我没办法阻止它恣意蔓延。终于,我再也忍耐不住。&ldo;老头儿。&rdo;我叫他。他看向我,原本有些涣散的眸子又重新聚起光芒:&ldo;嗯?&rdo;我忽然不敢再直视他,只好别开眼,声音也因为心虚而变得急促:&ldo;你以后别来了,打钱就行。&rdo;说完我腾地站起,逃难一般快步走向狱警,后者惊奇于我会面时间的短暂,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打开大门,带我离开。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回头,可我知道,有双饱经沧桑的眼睛在注视着我的背。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转眼就到了年关。我发现当日子变得千篇一律,当一天和十天不再有什么分别,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了。天气愈发冷起来,雪下了好几场,于是我们又多了一项政治任务‐‐给监区除雪。但你不能指望免费劳动力的战果有多辉煌,故而一次除不干净,两次除不干净,慢慢的那雪下了又化,化了又冻,再下,再化,再冻,直到整片监区成了一座大溜冰场。容恺在一次清早上工的路上狠狠地摔了尾巴骨,以致连着好些天只要往生产线上那么一坐,便龇牙咧嘴万般辛苦。但没人同情,谁让他好好的队列非要走出花儿来。群众们都齐步,他非要在冰上溜,不摔他摔谁啊。更有几个其他号的,一见小疯子龇牙咧嘴就哈哈的乐,仿佛他们家有多大喜事儿似的。我看在眼里,叹在心里,某的人缘儿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的间歇性低落症好了不少,现在除了睡前偶尔反思下当初怎么就没好好学习,其余时间,冯一路还是那个冯一路。热情,坚强,积极向上,事儿妈……啊呸!忘掉最后一个!你妈金大福不开口的时候遭人烦,这开口还不如不开口呢!我事儿多?就提议联欢会上演个小品还被十七号全民公投给否决了我容易么我!一帮没情趣的家伙!少了我冯一路这个鸡蛋,人家照样做槽子糕。联欢会如期而至,我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才狱友,什么吹拉弹唱就不说了,居然还有变魔术的,不是靠道具唬人的那种,是真的手法快,你明明知道东西就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可死活瞧不出破绽,我甚至自告奋勇地上前近距离监视,还是不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就是凭空出现,跟法术似的。于是我挺替他郁闷,你说有这手艺你就在外面好好混呗,来钱肯定不慢,还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了,犯什么法啊,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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