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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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少，但交好的人家不少，沈云岫和杨秀娘忙前忙后，好几天才理清楚送去各家的礼品，赶在小年前归置了大部分。

沈云屿帮着记录，写礼单。

至于沈广明，专心致志地整理试题，要给他的学生们送份大礼。

据沈云屿回忆，村里人心中的文曲星，赵璟，得知沈广明年礼要给学生送试题，也没端住。

看了眼沈广明手里写满试题的厚厚一沓纸，沈云岫忍不住一个激灵，可怕。

一点不好奇，回屋睡觉了，她要好好歇歇。

翌日，五更天，村里便嘈杂起来了。

那是村民们的说话声。

腊月二十四，小年，也被称为“祭灶节”。

祭灶是年尾的大事，云来村人今日天不亮起身，收拾房前屋后，准备供品，待傍晚时分祭拜灶神，祈求来年平安吉祥。

这些事杨秀娘很熟悉，起来后，打发沈广明去叫沈云屿，自己则把沈云岫从被窝里掏出来。

祭灶之前要扫尘。

沈家人早起正是为了此事。

沈云岫睡眼惺忪，一脸迷茫，被杨秀娘大手一挥，分到了打扫院子和自己的房间的活。

沈云屿瞧见姐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偷摸打了个哈欠，五十步笑百步，“姐，做什么美梦呢？扫帚快扫到你鞋面上了。”

“哼。”沈云岫勉为其难赏了他一个眼神，“打量我没瞅见你打哈欠呢？”

沈云屿对上姐姐飘过来的“谁还不知道谁啊”的眼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脚底抹油似的跑回房间，拾掇自己的东西。

旁观了全程的沈广明，感叹完闺女儿子友爱非常，乐颠颠理书房去了。

沈云岫望着他发丝都在散发愉悦的背影，嘴角抽搐，不知该痛恨油灯太亮，还是自己视力太好。

轻易猜出沈广明心里的小九九，三天两头理一回的书房根本没什么可打扫的，估计她爹又要趁机钻研他的宝贝书了。

沈广明这样，沈云屿也这样，是不是古代读书人都这样，看见书就挪不动脚？

沈云岫晃了晃脑袋，抱着竹扫帚慢吞吞地扫着落叶。

尚不知晓沈广明夸自己友爱弟弟，知道了也只会觉得自己爹脑回路清奇。

晨曦微露，沈云岫扫了大半个院子，被没多少暖意的冬阳刺了眼睛，瞌睡也清醒了，不自觉清理得更仔细，连犄角旮旯也没放过。

沈广明没如她所想的，钻进书房不出来，在她堪称惊奇的目光下，神态自若地收捡房前屋后被风吹落的残枝，整齐地堆在厨房墙根处，背着手出门去了。

直到阳光撒满院子，她理完房间，和沈云屿一东一西靠坐在椅子上，沈广明才扛着根尖上带叶的竹竿回来。

竹竿上的叶子是用来扫除房梁屋檐上的尘土和蜘蛛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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