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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拿起灯，转身就跑了。

  浓雾的尽头仍然是浓雾。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醒过来。

  天空阴霾，空气中水汽凝集。

  天光一点点转亮，空中聚集着大团大团的乌云。

  病房内很安静，风从窗户的罅隙溜进来，小幅度地带起蓝色窗帘的边角。

  她收回目光，动了动手，才现床边趴着一个人。

  &1dquo;&he11ip;&he11ip;倪倪？”

  倪妈妈愣了一下，下意识抽出手，摸摸她的脑袋，&1dquo;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好吗？”

  倪歌揉揉眼睛，醒过来：&1dquo;没&he11ip;&he11ip;我没事。”

  妈妈坐起来，看着她。

  &1dquo;我刚刚过来，护士嘱咐我，等你醒了，提醒你吃药。”倪歌坐在床边，停了一下，解释道，&1dquo;爸爸单位有事，刚刚才走，哥哥说他下午过来。”

  倪妈妈没问他们：&1dquo;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吃早饭了吗？”

  &1dquo;吃了。”倪歌讷讷，&1dquo;我还&he11ip;&he11ip;多打包了一份粥，你现在要吃吗？”

  妈妈轻轻摇摇头：&1dquo;我现在不饿。”

  微顿，她又问：&1dquo;你今天不用回学校吗？”

  &1dquo;今天不用，导师不在。”

  倪妈妈点点头，不再问。

  天空中云层流动，病房里沉默一瞬。

  &1dquo;&he11ip;&he11ip;对不起。”倪歌握着她的手，垂下眼。整个人蔫儿唧唧的，小羊耳朵也沮丧地垂下来，&1dquo;我&he11ip;&he11ip;容屿跟我说了之前的事。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火。”

  倪妈妈好笑地看着她，一手撑住脑袋，一手摸摸她的小羊毛。

  像无声的安抚。

  &1dquo;我大学都已经快要毕业了。”倪歌很不好意思，&1dquo;却还在跟妈妈吵架。”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惹妈妈生气。”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那又有什么关系。”妈妈突然打断她，声音不大，听起来温柔极了，&1dquo;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这样想的。”

  倪歌微怔，眨眨眼，鼻子突然有些酸。

  &1dquo;昨天晚上那是气话&he11ip;&he11ip;”她垂下头，小声，&1dquo;我没有觉得你的人生很失败。”

  倪妈妈轻轻笑起来。

  &1dquo;我研究生一毕业，就跟你爸爸在一起啦。之后有了清时，我为他们两个，放弃了进修的机会。”微顿，她声音很轻地说，&1dquo;虽然我跟你爸爸总是意见不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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