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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掐掐倪歌的脸：&1dquo;可是，倪倪。如果将来你后悔了，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好。

  我怕看见你不开心。

  倪歌愣了愣，低下头捏她的手指。

  &1dquo;而且&he11ip;&he11ip;容家的那个孩子，从小就不太靠谱。”妈妈眉头微微皱起，&1dquo;你知道吗？妈妈学生时代，也遇到过那种校霸。”

  &1dquo;&he11ip;&he11ip;”

  他其实也不算校霸吧。

  倪歌想。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蠢的校霸。

  &1dquo;我读高中时和校霸同班，他在外面混社会，跟谁都称兄道弟。”倪妈妈很认真地回忆，&1dquo;后来我读本科时，他的兄弟们被□□办带走大半，他就开出租车去了。等我研究生毕业，他还在开出租车。”

  &1dquo;&he11ip;&he11ip;”倪歌捂住脸，&1dquo;容屿在您心里，一直是这幅样子？”

  &1dquo;&he11ip;&he11ip;不然呢？”

  倪歌笑起来：&1dquo;你和爸爸总是意见不合，他害得你没办法出国进修，还经常不在你身边&he11ip;&he11ip;那你还喜欢他吗？”

  &1dquo;喜欢。”

  &1dquo;多喜欢？”

  妈妈眉眼微弯：&1dquo;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倪歌笑了：&1dquo;我也是呀。”

  &1dquo;容屿那个家伙，以前脾气很坏，成绩不怎么好，还老是欺负我——但他早就改邪归正了。”她停了停，眼睛亮晶晶的，&1dquo;而且，无论成年之前，还是成年之后&he11ip;&he11ip;只有他对我的信任，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他真诚而坦荡。

  &1dquo;他从来没有干扰过我的判断，反而是，他一直走在我前面，把障碍扫除干净，然后让我自己做选择。”

  &1dquo;&he11ip;&he11ip;包括，公派留学的事。”

  倪妈妈有些意外。

  她问：&1dquo;你改变主意了？”

  &1dquo;妈妈，你没看到的东西，我替你去看。”倪歌直视着她的眼睛，难得地坚定，&1dquo;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向你妥协了，或者我低头&he11ip;&he11ip;而是我想清楚了，我的确想去。”

  &1dquo;我不是为你去的，我是为了我自己。”

  倪妈妈的手停在她的脸颊旁边，盯着她看了很久。

  尽管这话听起来幼稚又别扭。

  然而，良久。

  她还是捏捏她的脸，笑着轻声附和：&1dquo;好，是为你自己。”

  &1dquo;容屿人呢？”微顿，她好奇，&1dquo;他送你过来的吗？”

  &1dquo;对。”倪歌说着，打电话给他，&1dquo;他在楼下，我让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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