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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钟后，容屿迈动长腿，以胜利者的姿态，嚣张地上楼，走进病房门。

  然后藏起招摇的大尾巴，假装恭顺地打招呼：&1dquo;阿姨好。”

  倪妈妈正想开口。

  他先一步上前，一脸认真地敬了一个礼：&1dquo;阿姨！我想邀请倪歌，跟我一起接受组织的政审！”

  &1dquo;从今往后，我所有勋章，都有她一半！”

  病房瞬间陷入死寂，气氛紧绷得好像水珠滚落的前一秒。

  倪妈妈愣住。

  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个少年，站在这里。

  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地说：

  我想娶她。

  让她嫁给我，好不好？

  她怔了半天，徐徐回过神：&1dquo;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见了。”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还是傻里傻气的。”

  &1dquo;&he11ip;&he11ip;”

  空气重恢复流动。

  倪妈妈不再看他，低头捏捏小女儿的手：&1dquo;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代替她答应。”

  倪歌眼里笑意浮动，正想开口。

  妈妈突然声音很轻地，问：

  &1dquo;倪歌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1dquo;倪歌啊——”

  晨光在厚重的云层后垂落，慢吞吞地留下一道光。

  她抬起头，拖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音。

  然后缓慢地，贴上妈妈的手掌：

  &1dquo;她想成为倪歌。”

  ——

  倪妈妈在一周后出院。

  倪歌留在家里过完年，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对于容屿来说，他最悲伤的事情可能是&he11ip;&he11ip;

  一起向组织打报告的邀请，被当事人驳回了。

  &1dquo;你连婚都没有求。”绵羊姑娘离他三尺远，&1dquo;想都别想。”

  容屿：&1dquo;我可以现在跪下，你比较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人少的地方？”

  倪歌：&1dquo;&he11ip;&he11ip;”

  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诚恳地提议：&1dquo;要不，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这件事就被无限期地拖延了下来。

  过完年，容屿公寓里的最后一个大件也购置齐了，他摇着大尾巴翻着老黄历择吉日乔迁，邀请小未婚妻来家吃饭。

  公寓是精装，不需要再进行大面积装修。

  剩下的家具布置全都和倪歌预想中一模一样，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参与房屋规划，看什么都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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